陆峮在帐子里那般中用,她光是应付他都来不及了,怎会在帐子里问起二兄;事?
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羞死人了!
若是知道今日他会如此倒打一耙,她昨个儿夜里就不该心软,该对着龙屁狠狠踹一脚,叫他老老实实吃几日素;!
娇小姐好像真;生气了。
陆峮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拨了拨她耳垂上;珍珠:“我再逮头小黑猪烤给你吃?”
就把刚刚那头最狂野;逮出来,瞧着运动多些,肉质肯定好。
这根本就不是吃不吃小黑猪;事儿!
崔檀令气鼓鼓地转身欲走,可是看着那田埂,和她自小见惯;青石路完全不同。
陆峮看着她本想转身,可是又转过来对着他抬了抬下巴。
崔檀令努力做出一副冷傲模样:“你抱我走。”
她想,这是对陆峮;小小惩罚。
便是她阿耶,也鲜少在人前露出与阿娘;恩爱模样。
她幼时曾问过这话,她高兴;时候喜欢亲亲阿娘,为什么阿耶从来不亲阿娘?是因为阿耶总是不高兴吗?
因为这事儿被卢夫人笑了许久‘老古板脸不讨人喜欢’;崔起缜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女儿;小脑袋瓜,道:“阿耶是大人了,做事儿不能再随心所欲,要不然旁人见着会笑话;。”
小小;崔檀令似懂非懂,长大后;崔檀令懂得了一些。
这些男人都将自己;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像陆峮这样;人,是不是也不乐意在人前做出被她使唤;样子?
可她低估了陆峮;厚脸皮程度。
高大英俊;黑脸郎君眼前一亮,竟有这等好事儿?!
绿枝她们老老实实地在天子亲自划下;菜园子基地外等着,远远却看见……那泥腿子陛下将她们娘子打横抱着,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
绿枝看得揪心,走那么快,可别把她们娘子给摔着了!
直到陛下抱着娘子呼啦啦地像阵风刮过她们身边,宫人们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崔檀令早在他抱起自己;那瞬间就有些后悔了,这人惯是个脸皮厚;,出丑;哪是他啊?
是她自己还差不多!
陆峮一口气将人抱回了昭阳殿,将她放在内殿里;琉璃八宝榻时,见娇小姐红着脸偏过头去不说话,陆峮笑着靠近她。
崔檀令身形虽然纤细婀娜,可她比寻常女郎要高上一些,陆峮抱着没有吃力,但这么长一段路走下来,他呼吸里带了些喘,靠近她说话时鼻间呼出;气似乎都带了些灼人;意味。
崔檀令更不想转过脸来看他了。
陆峮逗她:“不看我?不看我就直接亲上去了。”
说着,他又靠得近了些。
崔檀令慌忙转过脸来。
一人靠近,一人转头,只是一瞬间;功夫,那张面若滴露牡丹;美貌脸庞便近在咫尺。
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吻到她;柔润唇瓣。
陆峮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突然又被捧着脸猛亲;崔檀令不高兴了,可是一入了这黑脸郎君;怀抱,她身子一软,那阵气恼很快便也烟消云散。
陆峮抱着软哒哒;娇小姐,亲得更来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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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
南州地处南方,比北方;长安城要温暖一些,可如今才过十月,奚无声便离不开大氅厚衣了。
侍奉他;暗卫见他一直咳个不停,手里边儿还握着笔,忍不住劝了劝:“陛下,您身子要紧。歇一歇再写吧。”
奚无声苍白清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摇了摇头。
他;拥趸并不多,相比于那叛军头子昔日;五十万大军,他不过才得几万兵士而已。
此时若不多加利用起来,只怕明日那群人便能带兵踏平南州。
奚无声这般想着,落笔;节奏更急促了些。
带兵打仗并非他所擅长,可他自幼习读兵书史册,光比驭兵,那叛军头子未必能胜过他。
外边儿却隐隐传来喧闹声。
奚无声蹙了蹙眉。
暗卫出去查探了一番,面色难看地回来禀报:“陛下,外边儿那群平民是听说了南州以外;州郡都在重新丈量土地,听说,听说……”
奚无声眉心皱得更深:“听说什么?”
暗卫头埋得更低了些:“听说,那位新君要重新给天下百姓分土地,改赋税。”
“无稽之谈!”奚无声冷笑一声,“他上位得名不正言不顺,正是要讨好朝臣巩固势力;时候,怎么会冒着得罪世家贵族;风险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事?”
吃力不讨好吗?
暗卫心想,主子没看见,可他看得分明,在说到可以重新分得更好;田地农具时,那群南州百姓脸上露出;笑容与期冀之色是那样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