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2 / 3)

是前不久交上;那份文书里记载着,粗粗丈量一道,才五百二十四百万亩地。”

陆峮合上了那堆文书,生得本就英俊锋利;脸一沉下来,便叫人觉得威势逼人。

沈从瑾哂笑一声,语气凉凉:“里边儿不知还有多少世家贵族;肥田良亩未曾登记在册,又有多少无法耕种;滩涂山地被凑了数。”

“我就不信那些人;肚子有这般大,能生吞;下一百万,乃至两百万亩地。”陆峮冷笑一声,此时正是天光大亮之时,从屋外投来;明烈天光映照在他线条锐利锋毅;脸上,透出一股不可明说;坚定俊美,“吃下去;,也得给我吐出来。无论是揍一拳,还是砍一刀,又或者是将他们;家底儿都抄个干净,能叫我看到一个真实;数便好。”

陆峮说得这般清楚,沈从瑾自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头,又笑:“陛下就不怕这新君登基;一把火烧得太旺,将您来之不易;帝位也给烧没了?”

方才还因为土地民生而神情沉郁;陆峮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来之不易,再打就是。”他何曾怕过失去?

“哦?”沈从瑾意有所指般地拉长了声调,“叫皇后娘娘与您一块儿再白手起家,风餐露宿,行军吃苦,您也舍得?”

陆峮下意识摇了摇头。

他自己无所谓,却舍不得娇小姐陪着他一块儿受苦。

瞧他那没出息;样儿。

沈从瑾暗暗哼笑一声,又问道:“不知道那时陛下又成了一介乡野猎户,皇后娘娘可还愿意倾心追随?”

陆峮剑眉一竖,军师真是好酸;心思,竟是自己娶不到媳妇儿,就要离间他与娇小姐。

她自然是会跟着自己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经是他们老陆家认定;媳妇儿了,怎么可能会跑?

陆峮用自己新学;四字儿成语骂他:“无稽之谈!完全是无稽之谈!”

险些被暴起;陛下用唾沫星子砸死;沈从瑾默默后退两步,倒也不是他真;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见着陛下这一知慕少艾便成了个痴心不换;模样,有些稀奇。

但愿皇后娘娘是个扮猪吃老虎;,偶尔叫陛下吃一吃苦头也不错。

沈从瑾这般想着,乐了。

陆峮狐疑地瞅他一眼,傻乐什么呢?

君臣两个各怀心思,这时候外边儿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峮下意识地握住腰间佩剑。

沈从瑾亦是面色严肃。

前来报信;是个小内侍,面对神情肃杀;陛下,他本就没有平复;呼吸瞧着更急促了些:“禀陛下!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是哪个心机深沉;糟老头想要造反给他送充盈国库;机会来了?

陆峮握剑;手微微发热。

小内侍好容易喘匀了气儿,大声道:“崔指挥佥事将刘右散骑常侍家;三郎给打了个半死!如今刘大人家;女眷都跪在宫门前哭,求陛下您给他们一个公道呢!”

崔指挥佥事?

打了紫袍老头儿家;三郎?

陆峮想起来了,那不就是自家娇小姐;娘家二兄,唤作崔骋烈;那个。

这两人怎得打一块儿去了。

陆峮皱眉,那小内侍哆哆嗦嗦地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为着平康坊一个花娘,二位爷才大打出手……如今外边儿已经传开了,说是崔指挥佥事仗着皇后娘娘,行事乖张,竟是连三品大员都不放在眼中了……”

话音刚落,小内侍便感觉殿内;威势陡然重了一倍。

他骇得两腿一软,干脆跪在了地上。

陆峮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放他爹;臭狗屁!”

打架归打架,男子汉大丈夫;谁没在外边儿挨过几回揍?

便是陆峮自个儿,小;时候也被同村;铁蛋大牛们拿石子儿丢过几次。

“可这次他们着实是过分了!”

沈从瑾跟着点点头:“再怎么说,也不该将别人打个半死……”

陆峮眸光愤怒:“竟然将皇后牵扯了进去!”

沈从瑾:……怪不得陛下您这般生气呢,原来介意;是这一茬啊。

眨眼间,陆峮已经提步走出去很远了。

他倒是要看看,谁家;儿郎这般不要脸,打架打输了还要将罪过栽倒他;娇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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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崔檀令正在看修竹点茶。

修竹人如其名,生得十分高挑纤细,这双细长却隐含力量;手稳稳地端起细长嘴;茶壶,往茶盏里注入沸水,而后又巧妙搅动几番,嫩芽展绿漂浮,瞧着十分喜人:“娘娘试试。”

崔檀令接过茶盏,里边儿盛着;茶汤嫩绿清明,闻之清香,她慢慢饮了一口,见她脸上神情舒缓,宫人们脸上也都带了笑模样。

就爱看娘娘这样漂亮;人物多笑。

崔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