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隐汤谷,玉兔戏星河。
白云门,木屋内。
夜风拂过,那躺在摇椅上的青年,肩后墨玉般的长发,被吹的几许散乱。
此时,那剑眉下的星眸里,映着两轮皎月。
躺在摇椅上的程不争,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他一个练气期修士,有什么值得筑基期师叔算计?”
“论修为,他在外显露不过是练气五层,属于大众修士中的一名。
筑基期师叔,如若要想要炼气期修士帮忙,只要不是太危险,没有一个练气期同门会拒绝。
即使不要奖励,相信也会有大把的修士相互争夺着,也要帮忙,只要卖师叔一个好。
这相当于在门派内有了一个靠山,即使有人想打他主意,也要考虑到,得罪一个筑基期师叔,是否值得。
门派内,也相当于一个小社会,利益驱使,使得门派内也是人情复杂,并不是如凡人想象般,每一位仙人,都是一心修炼,逍遥天地间。
如果是危险的任务,他一个练气期四层的修士,也不能帮上什么忙,门派内练气后期的修士,多的是,即使练气巅峰也有不少。
而且,他也可以确定,他绝对没有与江师叔照过面,所以江师叔也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真实的修为。
何况,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不仔细探查,也不会察觉到他的伪装。
而炼丹术,他现在不过是一阶下品炼丹师,这样低阶的炼丹师,门派内也有不少。
何况,江师叔肯定也认识炼丹师,甚至连二阶炼丹师也熟悉,就连的他孙女,也是一位一阶上品炼丹师。
也是白云门,三朵仙中的江仙子,江思铃,也是江富贵的堂妹,南老头的侄孙女。”
程不争躺在摇椅上许久,一动不动,突然,他脑海里浮现了二个字:
法丹!
法丹,属于一种特殊的炼丹方式,只要是个修士,就能炼制。
但有很大几率,造成神识毁灭性的重伤,仙途止步于当下,除非有恢复神识的灵丹,而此类灵丹起步都是二阶。
治疗神识伤势的二阶灵丹,是何其珍贵,甚至大多数筑基期师叔,都没有一粒此类灵丹。
如果,是炼丹师来炼制法丹,成功率就会有了大大的提升,但几乎没有一个炼丹师,愿意去炼制此类法丹。
法丹是类似于一次性法器,将一团极其不稳定的精华,按照特定炼制方式,练成一团压缩性的丹药模样东西。
或许,这就是江师叔,没有让其孙女炼制的原因,即使二阶炼丹师,也没有一位炼丹师,愿意去炼制法丹。
这也许,就是江师叔找他的原因,不但能提高炼制法丹的成功率。
也无需,随便找一个人,来炼制法丹,浪费来之不易的灵材。
程不争相信江师叔,也找过了许多炼丹师,肯定没有一个炼丹师愿意炼制,基本上,门派内所有的炼丹师后面都靠山。
或许,江师叔这才将注意,打到了他头上。
“即使由他来炼制法丹,只有九成把握,剩下的一成,主要没有炼制过,只能交给命运了。”
差不多,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后,程不争立即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躲一阵子,等到江师叔找到替死鬼后,他再回来。
他推开大门,刚要转身关门时,便见到一个人影从远方飞来。
见此,程不争面露苦涩。
无需施展法术,依仗法器,仅凭肉身便能飞行,这是筑基期修为的象征。
此时,能来这里的,除了江师叔,程不争想不到还谁。
他没想到,江师叔这么急不可耐,原本等他上门详谈的,现在直接过来。
“看来,他是逃不掉了,也说明了江师叔,已经下定决心了,容不得他有退步的余地。”
少倾。
一个身形清瘦,身披门派黑袍的师叔,缓缓的落在他的木屋前。
“可是程小友?”
江师叔笑吟吟的看着程不争,但语气异常肯定,缓缓道:
“老夫是江富贵的二爷爷,想必你也听说过吧!”
对此,程不争很想回答,他不是所谓的程小友,也不是江富贵的朋友,他只想溜得远远的。
但麻烦来了,他已经躲不掉了。
于是,他很从心。
“见过江师叔!”
程不争垂首施礼,道:
“不知江师叔,有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此时,程不争只想装傻,将此事推辞过去,请走这位师叔。
“是有一点小事。”
江师叔见垂首看脚尖的程不争,开口道:
“听说小友,炼丹有成,可喜可贺,不像老夫的侄孙,一事无成!”
江师叔好似邻家的老爷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