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同知默默钦点着数量,经此次遭劫,他从远宁城带出来锦衣卫,竟损失一半,
恶狠狠剜他一眼,“看看,这都你造成的!还说本官轻敌……”
“这怎么能怨我,要不是大人唠叨,怎么会少这么多人!”
指挥同知鼻孔里喷出热气,呲他一脸,“我唠叨?命令是你下的,右副都御史!”
他简直不知怎说,摊开双手,“我有权命令锦衣卫吗?!”
“是你向本官建议的!”
他气势哗啦泄下来,一直昂起头也低垂下来,望着脚下泥土,“是我建议的。”
指挥同知狠狠戳他额头,“知道就好。”
“可最终决定权在大人手上,况且,大人比卑职还高一品……”
锦衣卫指挥同知陷入尴尬……
在祭奠完陷入泥沼锦衣卫后,一行人继续向九边城赶路,一连10天也没有碰上鞑子,大家总算能松口气。
白开心眼看就要到达九边城,“不管怎么说,这回行动,还是把鞑子打的不敢出来!”
指挥同知抬起头,瞪着通红眼睛,死死盯着他,盯着白开心都毛了,
才从牙缝里迸溅出来,“损失一半锦衣卫,白大人莫非觉得不错?!”
白开心噎住,伸长脖子,急得脖颈发红,也没能憋出一句话。
一旁天官看着,白开心憋的难受,接过话题,“大人,损失一半锦衣卫,首责在您!我只是参谋,白开心他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要怪也怪不到他身上吧!”
指挥同知扭头过来,他瞥见指挥同知脖子根红了,“怎么,我说错了吗?主意虽是我出的,可也是大人您拿的!
出主意有错,拍板就能免责?!”
“你……”
话音未落,耳畔传来枭叫,“有情况!”
天官急忙扭动脖颈,眼球滴溜溜转着,天几乎蓦然暗下来,茶褐色暮色铺满整个天空,树林深处顿时陷入黑暗。
白开心脸色煞白,“这…莫非是萨满施展什么巫术?!”
说罢,顺把刀拦在胸前,目光不断向黑魁魁林子里扫去,“大家保护好郡主!”
锦衣卫把郡主围住,手里刀刃向外,扬起脖子,面带惊惧,不知敌从何处来。
远处猫头鹰不停发出啼笑声,仿佛环绕着他们,可锦衣卫瞪大眼睛,就是看不见。
“白开心,离下一个落脚处还有多远?”
白开心匆匆展开地图,甚至还来不及一瞥,吃的剩少半只死老鼠,从树上直接跌落在地图上!
他张大嘴,“啊……”匆忙抖落地图上死老鼠,一个涂满鸡血树枝,径直朝他咽喉飞来,
“小心!”
天官冲上去,一把推开他,摘下斗笠,把涂满鸡血树枝罩在斗笠里。
闭上眼睛感到无孔不入危险,“大家散开。”
下一秒,一张大网从头顶直接罩下来,白开心瞥见,忙撑起金刚伞,挡住继续下落大网。
他望望四周,“好险!”
天官这时见白开心也冲进网中,“你来干什么!?”
他撅起嘴,“来帮你啊!你说,我来干什么!?”
“白开心,你是真的猜不到,鞑子下一步要干什么啊?!”
他脑海中蓦然,有股可怕预感,怎么都赶不走,“鞑子该不会向网子里放毒箭吧!”
话刚说完,四处传来嗖嗖声,
“听出来,还在这里待着干嘛!”
“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金刚伞挡住后面毒箭,你抓牢我!”
天官把脚下布陷进木板踢到立起来,人纵身向天上跃去,连同白开心一起带上去,
前面毒箭被立起来木板挡住,木板上插到和刺猬一样密集,2人身上愣是没有一根。
白开心转动金刚伞,背后射过来箭,碰到金刚伞竟全数落下来,左右两边对射过来毒箭,
穿过2人身体下空档,互相对撞上,响起一阵噼啪音。
远处大萨满嘴上留着冷笑,用老鸦做巢树枝搭弓射过来,“桀桀桀,这回看你怎么躲!”
天官耳畔感觉到劲风刮来,肩上行囊向侧方甩,大萨满射的箭,触碰到行囊里大月氏钢,从中间折断落下来时,有些粉末飘向他鼻窍,
白开心忙打开铁扇,用铁扇阻挡住这些粉末。
尽管他后背上全是汗,连最外面杭月绸白衣都打湿,还嘴硬道:
“你看,要没有我,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天官默然,来不及讲更多,手上白虹剑跃起,把上面网子顶开,袖中鱼肠剑甩出,
大萨满还没回过劲来,就被鱼肠剑钉在身后白桦树上,“你这是自取其辱!”
潜伏在树林里鞑子,见大萨满被钉死在白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