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江捂着鼻子向回跑，瞥见背着竹篓少年也摸到这里来，

还没等煦江开口，少年好像认识这里，双眼望着广阔湖面，脸色青紫，嘴唇抿的煞白，迟疑了一下才说，“魔鬼湖！”

霎那间身后大湖里，爆发出雷鸣一样轰隆，脚下大地都是在颤抖，

煦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说不出名字花草中。

他就地滚倒同样摔到少年跟前，右手拽住少年衣领，向一处刚发现洞穴里滚去。

“放开我！都是你这不洁外来人，使我迷了心窍，走到魔鬼湖里去！”

他不答话，少年张嘴咬在他虎口上，他强忍着撕裂样灼烧疼痛，把少年拽到洞里，

“你说说看。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湖，知道多少关于这个湖的传说？”

少年不服气说，“我只知道入了魔的人，才会找到这个湖。”

“我替阿妈求长生。只有你这个外人才会感应到魔鬼湖。”

轰隆隆又一次从湖中响起，稍顷，从湖中喷出一股巨大水柱，直达天际，洒落下来，空中弥漫浓烈臭鸡蛋味，

煦江双眼红肿疼痛，一阵阵泛起恶心，拽着少年手向洞穴深处跑去，

跑没多久，眼前一堵高耸石墙挡住去路，少年甩手，“看你把人往哪里带，这回我们死定了！”

煦江不甘心，徒手爬上近乎垂直石墙，脚尖蹬住石墙与岩壁间转角，

少年在下面，“没用的，你难道没有看到，这堵墙与洞顶之间没有缝隙吗？！”

他后脑勺一阵发麻，勉强压制住自己，什么都不想，

眼看就要够到上面穹窿，外面莫名飘进来股奇怪味道，

他把头埋进还在滴水穹窿缝隙间，缝隙中潮湿水汽缓解他眼睛肿胀，他终于能够透过气来。

下面少年歪着头，眉宇间没有仇视轻很多，眼神里充满好奇“你在干嘛？！”

“爬上来，这里有一个洞口！洞口很小，只能贴着洞壁向里爬！”

煦江试着把头挤进去，头部顿时感到一片清凉，接着双肩并拢收进来，

少年背篓实在塞不进来，只好把背篓留在洞里，爬进洞来，“你知道巴马泉在什么地方吗？！”

洞内声音瓮瓮，“只知道在老人山！”

少年明亮双眼望着漆黑洞内，“从这里能爬到老人山吗？”

他双手抓住前面每一块突兀石头，钟乳，用力把身体向前拽，

“不知道！眼前有路就要走，很多事只有走开，才能判断出对错！”

“这里是阿麽头人禁地吗？”

少年疑惑看着，洞里昏暗背影，“不，你归阿麽头人管吗？”

洞内传来模糊声音，“你不归？”

少年执拗，“不，我是过山瑶，不归阿麽头人管。

少年旋即又想起汉人不好来，“汉人真偏心，把阿麽头人设为这里头人，过山瑶只有瑶官，瑶官管不住阿麽头人手下，到寨子外面抢我们瑶人奶水牛！”

煦江正准备逗瑶族少年一句，眼前飘来长长秀发，秀发上一股潮气，隐约瞥见后面有束腰白绸长衫在后面抖动。

他还没搞清楚，秀发把他面部裹进去，眼睛、耳朵里塞满秀发，最难受要属秀发塞进鼻孔中！

憋的他透不过气来，视线渐渐涣散，双手拽住秀发向出拽，双脚提上来，把成团秀发向外推。

少年在后面推一把煦江，“你再干什么，快往前走啊！”

煦江头面五官都被秀发堵住，呜呜咽咽说不成话，少年觉得奇怪，下巴压在他肩头向里一瞅，

正好跟面露青白祂，脸贴脸撞在一起，少年惊恐“啊……派赖！”

少年搜了半天，“糟了，我火镰忘带来……”

煦江左手挣扎着，勉强从怀里掏出火折，攥拳从一堆秀发中冲出去，把火折放到少年手心，

少年接过火折，憋足一口气，对准火折底部，拂……

火折倏然冒起火焰，火舌舔舐着秀发，噼啪……顷刻间，秀发向回缩去，煦江鱼跃起来，掏出匕首扎进派赖青白面部！

不知从派赖什么地方，发出缥缈空灵的哀嚎，

煦江握住匕首右手，不受控制哆嗦一下，匕首从手里滑落下来，派赖向上翻起鱼肚白眼珠，从眼珠内，看不出任何表情。

“嘶……”他身体飞快向后退一步，顶在少年手里握住火折上，火折顿时熄灭。

少年眼见手上火折熄灭，把火折递给煦江，“什么嘛？！连个派赖都怕！”

他接过火折，鼓起腮帮，对准火折底部一吹，火折底部红点又亮起来，

他攥着火折，向派赖脸上怼去，派赖收拢秀发，护住脸向洞穴深处缩去！

煦江一看顶用，双手拽住地上凸起岩石，把身体向前拽，正好与派赖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