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心望着眼前王振,心里忐忑到,张口吸入空气,都感觉吸不进去!
王振满意瞥一眼,转身向宫内大殿走去!
白开心双手持白玉朝笏,朝笏在手里左右抖动,勉强使朝笏不至于跌落地面,告退下去!
白开心前脚离宫殿,王振带给他影响倏然消失,
“哼!一个阉人,说过的话,能算数吗?!”
他大步走向杨士奇杨太傅官邸,走到门口见太傅官轿不在,
抬头望望天上太阳,太阳都快爬到门前树梢正上方,眼见影子渐短,不见扬太傅回府!
白开心焦急在门口来回走,’该不会,连扬太傅也让王振拿住了吧!’
就在白开心向回转身,前面两位举着回避金字招牌出现在白开心视线中!
他赶紧迎上去,手举回避牌衙役见状,挥舞手中回避牌就要打!
他赶忙掏出笏板,后面官轿里坐着人连忙喝止,“没见到他手里举着笏板吗?退下!”
手持回避衙役退到一旁,白开心近前,
“太傅,最近王振到处派出爪牙拿人。就连太祖爷亲笔御赐宝船寺,这些爪牙也全不放在眼里!”
太傅长呼口气,右手捋捋胡须,“这个王振,竟敢仗着圣上宠信,在太皇太后大丧期间胡作为,真是太过分了!”
他知自己已把话带到,告辞并转身离开,满脑子都是王振赢还是三杨赢,以至于循着平日惯走路又回到宫外。
正赶上几个内侍向出挑白灯笼,“哟,今个可是太皇太后大丧日子,你在这里闲逛什么呢!”
白开心只好对着内侍连连鞠躬,“圣上派我外出办公,正要交差回来!”
“那你还在这里愣着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白开心迟疑了一下,他在想究竟是进去,看看圣上是什么意思,王振究竟打算怎么办?等过大丧期间再从长计议好?
还是返回周口,把太皇太后大丧消息告诉天官爷,还是坐等大丧期间,看清王振为何要对付他们这些人再说!?
他望着面前宫阙,要出去大丧期间发生什么事,他都被蒙在鼓里,
到时候圣上旨意已下,就彻底没办法了!
白开心眉宇间呈现出一股坚毅气质,向着即将要合上宫阙迈入,
宫阙在他身后慢慢吱呀合上……
煦江一路奔忙,进入北直隶地界,他遥望着涿州,
是先去故居一趟,看看故居究竟有没有王振遗留下线索,还是他们张家究竟因为什么事与王振家有世仇。
眼下种种情形,都像极了大丧期间情形,路过县衙、府衙即使没有什么事,
也是全副齐备,从官员到皂吏一个都不少,衣服全都整齐穿好、扣好。
往来商贩匆匆向家里赶去,大丧开始时,是最容易出事时候,
慢慢等各部大人,把大丧期间规程拟好,下发到府衙、县衙后,按照贴出告示做事,
也就有了章法!
煦江打定主意,先去王振在蔚县老家,既然洪水淹没王振家所有人,
按道理,王振家那片坟地,应该不会有人值守,就算真有人值守,也不过是七十老翁,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事!
煦江来到蔚县,王家村这片荒废坟地前。
眼前除了王振把自己家坟地修的很好,其他满眼不堪。
因王振是四品官,家人墓碑也较荒丘中其他墓碑更大一些,碑材质是秋山石,比起荒丘上满目木条碑,及矮小多的顽石碑要肃穆多!
煦江在荒丘背后找处塌陷下来大洞,白天藏在大洞里,静静等待太阳落山。
他眼看太阳从燕山上西落,嘴里叼着根牛筋草,头上罩着没有一半草帽,从栖身洞里出来,
向不远处几座秋山石雕刻墓碑瞅一眼,抡起铁镐沿着洞向山顶方向卖力刨起来,…嘣…嘣……
前几天刚下完雨后,铁镐向下一刨就是大片土壤坍塌下来,
没到守灵老者来,煦江举着铁镐,已经挖到王振家祖坟。
第一个从土里拱出来是口大红棺椁,棺椁中不断有血珠透过隔板,渗透到椁盖上!
煦江靠近,“这真的是顶上带冠珠!”
他双手飞快把榫舌摘除,把鹊桥扔到一旁,椁盒里全是血水,
两边箱笼里都已让血水浸泡,安置在中间外棺偏离原有位置,头朝东南脚下西北。
按道理来说,外棺已经成这样,即便没有外人干预下,
负责修建坟莹这人注定会遭遇不测!
可煦江想起双亲无辜被王振害死,胸中怒火不断向上翻腾着,
所经过地方,无不灼烧炙烤。
愤恨中,他明知这样做会惊尸,双手拽着外棺头部,在充满血水椁盒里;
吃力把外棺头部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