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心一行昼夜急行,来到刘伯温故居时,已经多天没有顾上合眼。
眼前破败到令人寒酸故居,很难令人相信,隐藏着什么秘密。
白开心扫一眼,“天官爷,这里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煦江想片刻,走近有膝盖荒草中,栖息在荒草中各种不知名小昆虫飞出来,在阳光下扇动透明翅膀。
屋中正中间有素黑方桌,桌腿向后倒着,桌面离地面不足一指,
地面上灰尘枯草到处都是,人走进去地上,灰尘旋即随着步伐,向上盘旋起来!
屋顶上数枚瓦片,既不遮光也阻挡不了,风雨对这间屋子侵蚀,
煦江手指搭在墙壁上,感受墙壁上传来湿冷,双指猛插入外面看起来还光滑,里面却已糟烂墙壁!
从墙壁中夹出一块修城墙用砖,白开心瞥见,蓦然收紧眸子,
“胆大刘基,竟敢用修金陵城墙砖,砌他自己堂屋!”
煦江不答,陆续夹出几块残破薄砖,白开心又糊涂了,
“刘基堂屋墙是怎么搞的,既用老百姓家薄砖砌墙,又跑去盗取金陵城城砖!
且这两种砖都不符合形制,前者非城墙宫殿不许用,后者又太过寒酸,不符合御史中丞这一职位?!”
煦江冲白开心笑笑,“这不已经很明白了吗?
有人为嫁祸于人,偷取修金陵城余砖,把城砖偷藏到这里后;
又就地捡起薄砖,塞进来取代堂屋原有用砖,至于堂屋原有用砖,全都让这伙人扒光了!”
白开心觉着自己掉入,一个巨大陷阱当中!
“嘶……天官爷,这些人为何要扒光堂屋内原有石砖?”
煦江目光游走在堂屋内各处,目光瞥见墙角处有一块比其他墙面洁白地方,
形状正好等同于半人高溜肩,束口将军瓶轮廓。
煦江右手中指指着这处印记,“白开心,你对半人高将军瓶有印象吗?”
白开心顺着手指地方望去,“这处将军瓶没准是对方,摆在这里迷惑我们用!
后来,他们把堂屋砖都挨个换了,也找不出什么;
判定堂屋内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东西,也就把将军瓶移走!”
煦江眸子倏然猩红,右手握着白开心手腕,
“白开心,这件将军瓶你一定见过,是在谁手里,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们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白开心双眼无神,望着脚下官靴,“在王振值班地方见过一面。”
煦江目光扫向两旁,外面蝉鸣嘎然而止,地面上传来枯枝断裂声音,噼啪!
煦江追出去,刘伯温故居前院里,正在接受太阳酷烈照射,
唯有偏僻池塘里荷花开的正艳,红色、白色、黄色……
俯身从地上捡起一节断裂杨树枝,断裂树枝两旁有什么东西踩上去痕迹,
煦江目光瞥见自己脚上穿着官靴,与树枝上痕迹对比,心里有主意,
回来找到白开心,“我们被一伙穿官靴的人跟踪了!”
白开心吓得面色蜡黄,煦江断定白开心一定知道些什么,上前揪住衣领,
“这个王振究竟是干什么的!”
白开心举起双手,目光望向窗外,压低嗓子,“王振是宫里宦官,伺候皇上的!”
煦江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些什么,“这个王振品级大吗?”
白开心附耳上来,“品级是正四品,奈何权利大,现在朝中好歹还有太后与三杨压着他,以后……他早晚会成事!”
煦江脑海中,有一个大胆想法成型,只不过一来没机会,二来现在好歹有人能压住他,王振不会明断他们生路!
指着前院里荷花池,“眼下,也只有一处地方他们没有去找。”
白开心顺着煦江手指地方,“这可能吗?!”
煦江一脸坏笑,“关于刘伯温故居,这些人连墙砖都能拆走,还有什么地方他们没去过!?”
白开心答应煦江,来到莲花池旁,“天官爷,你说怎么办?”
煦江在荷花池旁顺手撇一根芦苇,憋足一口气吹出去,“噗……
白开心,你在上面放哨,发现有人影晃动,就向荷花池中丢小石子!”
他心怀忐忑向周围望望,也许察觉到,这些陌生人,对他怀有深深敌意,遂把赌注压到煦江身上!
“好,我答应你!”
煦江跃入莲花池,扑通……池水飘起层层涟漪,藏在水里鲤鱼跃上来片刻。
藏在暗处眼睛窥见这一切时,白开心双目正在向远方眺望,
等白开心把目光收回,偷窥者早就躲进一片密集绿植中!
白开心没发现可疑地方,目光停在水池中沉浮不定芦苇上,“天官爷,你现在到底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