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依旧极境,自那位真元强者袖袍碎裂后,
在场所有天骄已经傻眼,
战斗开始前,所有人都认为段平生将占据绝对优势,江尘即便实力不错,但在他手下也撑不过三招,可是在那剑气出现的一瞬间,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那真元强者头发灰白,已是成名已久的东荒强者,年轻时也是青年才俊,可终究抵不过命运二字,如今两百多岁,才勉强达到六境真元,
从曾经的宗门翘楚成为了段平生的护道者,如同走过了一个轮回,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碎裂的袖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良久才蹦出三个字,
“了不起。”
段平生冷汗涔涔,他明白,刚才护道者晚来半步,自己的下场便和碎去的衣袖无二。
段平生艰难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江尘,发现那个黑瘦青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这五年来,他拼命压制境界,为的便是在府试中一鸣惊人,他心比天高,一直梦想能走过武道圣体林曦月走过的道路,
可是现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底蕴连江尘的一招都撑不住,破碎的不是衣袖,而是他的道心,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七团的人没有落井下石的爱好,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江尘点点头,目光淡然地看向台下天骄,
“还有谁来。”
没有喧嚣,没有震惊,没有掌声,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李陵都悄悄拉了拉李倾城的衣袖,李倾城瞬间便明白了李陵眼神中的含义,“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高手!”
段平生作为九宗当中当之无愧的顶级天骄,却连一招都撑不下去,此时大家才缓过神来,原来这个散修,自始至终都没有认真过,因为他们不配,
并非段平生太弱,而是这散修太强,强到即便是六境真元出手,衣袖都碎去半边。
但是云梦阁外却陷入了沸腾,一瞬间,无数人影朝着各宗驻点疾掠而去,今晚之后,孙成龙这个名字将响彻整个流云城。
而那些出身低微的散修,此时一个个扬眉吐气,目光灼灼,神情亢奋,看向江尘的眼神,已经布满崇拜,他们天资家世平平,想拜入大宗根本不可能,一直在夹缝中苟延残喘,为了一些三阶四阶的功法不惜以身犯险,
现在,总算有一个人替他们说出了胸中愤懑。
“在场天骄,还有谁来?”
江尘目视台下,却无一人敢应战,连段平生都败了,还有谁敢上台?
大殿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十几息的时间过后,最前方的一位少年缓缓起身,瞬间,所有人眼中顿时一亮,
玄照御剑而来,气势强到九大宗门的天骄纷纷避退,加上曾在秘境中获得过大机缘,他能亲自出场,这散修必败无疑!
江尘曾与玄照在秘境中相遇,只不过那时,十七八岁的少年青涩未退,经历了那场大战,玄照真正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东荒所谓的天骄,与那些帝子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更别说与曾经那个无敌的青年比较了。
可以说,从那一战后,江尘就成了他心目中最崇拜的人,甚至连林仙子都要排到第二,也正是看过江尘在秘境中的神来一剑,他学会了御剑飞行。
不知为何,玄照却从台上那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剑道的熟悉之感,他上台对着江尘躬身一礼,
“我是太玄剑宗玄照,上台并没有和你生死相向的打算,只是你刚才以指为剑,引动天地浩然之气,在妖族秘境时,我曾有幸见过一位真正的绝代天骄,他曾挥出一剑,
一剑开天,也开了我的眼界,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即使侥幸学会御剑飞行,也是从那一剑气韵当中体悟所得,他虽不知我姓甚名谁,但与我师无异,
你也是练剑的,我自然不能堕了他的名号,你我切磋一场,无论胜负,我都保你在流云城无恙。”
台下苏薇嘴角冷笑,台上散修一席话得罪了整个东荒的天骄,即便有李家做后盾,也必然被其他大宗记恨,本应是必死之局,
没想到这个太玄小剑神竟然上了台,他师承太玄剑宗现任宗主林曦月,谁不知道林曦月这两年的架势,从秘境回来后,一年从神游杀到了神游巅峰。
就这种进境速度,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过上两年,这林曦月多半就是东荒第一高手,玄照这一句话,也就代表了太玄剑宗的态度。
台上的江尘点头,玄照能从他的剑法中悟出御剑之术,足以看出天赋绝伦,
“那让我看看,你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玄照微微一笑,而后两指向天,朗声道:
“我曾在陆地观沧海,尽力学只学得万一,且看我这一剑,可否胜过你刚才的一剑!”
剑鸣铮铮,如暴雨狂坠,一声响过一声,声声相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