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主簿诊治的郎中听到他的这句话,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借口再给他号脉,坐到旁边,小声说:“大人既然在这里过的不舒心,为何不弃暗投明?”
刘主簿听到以后,心中一突,就要起身,但是被那个郎中按住,然后又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大人别慌。”
他镇定下来以后,顺势躺下,郎中看到情况以后,就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刘主簿说:“弃暗投明?哪里是明?哪里是暗?你是什么人?是谁的人?”
郎中笑着说:“大人别急,小的只是一个郎中,至于明暗嘛,很明显,我们汉人那里自然是明,而契丹人这里,则是暗了,现在周朝明显有鲸吞天下之势,眼看又夺回燕云十六州在即,大人如果不早点过去,那后面可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就算是过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前程了,雪中送炭才最显珍贵,望大人三思。”
刘主簿像是被说动了,说:“怎么投过去?我又不认识什么人,难道就我一个人跑了?这样过去能有什么用?更何况,现在周军围城,耶律屋质已经下令封城了,也出不去。”
那个郎中笑了笑,说:“如果大人有心,我倒是有点门路,可以联系到那边的人,到时候我为大人引荐一二可好?”
刘主簿死死的盯着这个郎中,过了一会,才笑着说:“好,那就麻烦先生了。”
直到这个郎中出去以后,刘主簿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心绪繁杂,急切需要一个心腹之人商议此事。
“来人,将大郎叫到这里来。”想了一下,他对外面说。
过了一会,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走了进来,说:“父亲,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刘主簿说:“大郎,现在有件事情为父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刘大郎说:“嗯?父亲,什么事情?”
随后刘主簿将遇到那个郎中,然后那个郎中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这种决定可是不好下,搞不好就是全家死光的下场,所以必须谨慎。
最后,还是刘大郎小心的说:“父亲,要不我们等见到来人之后再看吧,现在说什么都还早,我们要见到人,才能知道靠不靠谱。”
刘主簿无奈的说:“哎,也只能这样了。”
没让刘主簿和刘大郎等多长时间,第二天一大早,那个郎中就又上门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他们都还认识,就是在城里卖胡饼的人,大家都叫他张炊饼。
刘主簿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郎中将张炊饼叫进来干什么。
或许是看到了刘主簿的疑惑,郎中说:“大人,这位,就是我认识的负责联络的人。”
随后,张炊饼笑着说:“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刘主簿有些惊讶的说:“你,你,张炊饼,你。”
张炊饼说:“哈哈,大人,不要惊讶,太子殿下的本事,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我今日来,就是代表太子殿下过来联络你的。”
刘主簿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而张炊饼笑着说:“大人不要怀疑,现在我无法证明自己,但是大人也没有什么退路不是吗?反而相信我们一次,就能得到更好的结果不好吗?”
刘主簿此时也只能先暂时相信他们,说:“你们需要我们干什么?”
张炊饼说:“也不用大人冒什么险,我们有我们的计划,如果攻城的时候,我们有策应,到时候如果大人有心,可以跟着策应,这样大人也不必跟着冒险不是吗。”
随后双方就具体情况商议了一下,但是张炊饼对于什么时候,什么人,在什么地方策应,是一点都不愿意透露,但基本的情况已经商量清楚了。
将两人送出去以后,刘主簿和刘大郎两人相视一眼,刘主簿说:“我决定相信他们,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辽国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知道,更何况富贵险中求,我们这段时间,加紧联络一些我们完全信得过对的人,到时候举事策应。”
听到父亲这么说,刘大郎也同意的点点头,随后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开始秘密联络起其他人,这件事必须保密,如果泄露了,大家都完蛋。
却说潘美和柴旭那里,柴旭已经悄然的将一个运送物资的辽国船队截下来了,上面全部换上了自己的人,然后又增加了一些船只,组成了一个运送物资的船队,顺着河流向檀州城里面驶去,而另外几个旅则是像以前那样,在城下装作攻城的样子,但是攻击态势没有那么猛了而已,为此,檀州刺史还高兴了一阵。
“站住!干什么的?”在快要进城的时候,被辽军拦下来了。
“军爷,军爷,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船老大在威逼之下小心的说着。
上面的那个辽军看了一下,放松了下来,说:“哦,是张老黑啊,老规矩,你把信物传上来。”
随后,一个吊篮被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