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用尽,加油推!”郭宗宜的亲卫头领在那里喊着话,让大家一起推车,只是因为此地官道颇为泥泞,马车陷进去了,无法前进。
“终于出来了。”郭宗宜的裤脚已经完全湿了,全是泥巴,但是他全然不顾,自顾自的骑上马,然后说道:“继续前进。”
从周边的亲卫的样子可以看出,这已经不是郭宗宜第一次这么做了。刚开始第一次陷进去的时候,郭宗宜想着自己也下来推车的时候,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但是后来逐渐的就习惯了,对郭宗宜则是更加钦佩,他以世子之身,亲自下马推车,这在当时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渐渐地,郭宗宜就在这群人中有了绝对的威信,大家都愿意听他的。
“柴伯,这里到什么地界了,怎么这么多水,这官道也太差了些。”管家立马上前,看了一下,说:“公子,现在已经过了齐州,很快就要到棣州了,只要过了棣州就是滨州。”
“大家加把劲,我们很快就要到了。”郭宗宜在那里鼓舞着士气,而听到他的话,大家也都脚下加快了几步。
“站住!打劫!”从旁边不高的一座山上,下来十几个胖瘦不一的人,手里有拿着锄头的,有拿着木棍的,带头的一个拿着一把朴刀,其实也就是砍柴刀,出来打劫。
郭宗宜则是非常无语的看着前面这些人,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怎么有这么蠢的人,看不出来我们是官兵吗?还来打劫。
然后对身边的一个人说:“曹大哥,按照老规矩处理。”
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将军说:“好的,世子。”
随后很快就将带头的那个杀了,然后抓着其他的人,来到了他们那破旧的山寨里面,让里面的人全部下山,然后将里面已经变成孤儿的小孩带回来,安置在马车上,和他们一起走。而此时,所有的小厮都已经在走路了,因为马车上都坐着小孩和丫鬟。
“哎,我都数不清这是我们遇到的第几次土匪了,百姓苦啊,要不然谁愿意干这个杀头的买卖。”郭宗宜感慨了一句。
顺着官道翻山,渡河,又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看到滨州城的城墙。
“这,这就是滨州城?这城墙几百年没修过了吧?怎么成这样了?”郭宗宜看着前面破败不堪的城墙,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破旧房屋,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一脸菜色,无精打采,表情麻木的样子。
来到城门口,有几个士兵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偶尔还会刁难一下,搜刮几个铜板,如果敢稍有反抗,则直接拳打脚踢,周边的人则是四散开来,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郭宗宜骑着马带头走到城门口,那几个看门的看到郭宗宜带着一队官兵,还有很多小厮丫鬟和小孩,几大马车东西,眼前突然一亮。
其中一个很明显是带头的高声喊了一句:“站住,干什么的?这些小孩是从哪里拐来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拐卖小孩。”说着,就将手中的长枪对准这些人。
这时,管家柴伯上前喝骂道:“大胆,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就敢这么说话。”
说完,跟着郭宗宜的亲兵,也都上前,和门口的官兵对峙起来。
一时间,周边的百姓都四散而逃。
这时,郭宗宜上前,温和的说道:“大家都放下武器,不要紧张,我是新上任的滨州刺史,兼任横海节度使,大家都让开,我们直接去衙门。”
郭宗宜说完,亲卫们都放下手中的武器,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用武器指着自己。对方看这个情景,也就放下手中的武器,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孩,不知道是真是假。
郭宗宜也不管他们,直接拍马向前走去,那些人也顺势让开了路,目送对方向里面走去。
州衙门很显眼,也不是很远,一大群人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郭宗宜示意管家柴伯带着自己的印信进去。
柴伯明意,向里面走进去。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一行人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见了郭宗宜,立马躬身说道:“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郭宗宜此时也下马了,向前走了几步,笑着说:“不怪不怪,是我来的唐突了,走,我们进去说话。”
说着,就自顾向里面走去,后面的人立马跟上。
来到大堂,郭宗宜坐在主位,其余人在两边陪坐。
原先州衙门的那些官员此时有些坐如针毡,此事是他们疏忽,关于新任刺史的圣旨早就过来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看他带的那些人,就知道势力不小,他们也不敢得罪,只在那里小心陪坐着。
郭宗宜看大家坐定以后,也没有废话,自己不怪罪他们就是开恩了,所以也就没有客气,直接了当的说:“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对各位也不认识,请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