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可真灵啊。”楚言摘下一只皮手套,打开摩托后备箱,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纸袋子。
“在我心中排行第一的小笼包,已经裹上辣椒和醋了,趁热尝尝。”
颜夕双手接过纸袋,拼命吞咽口水,小笼包的香气直冲天灵盖。
颜夕用竹签扎起一只,软软的皮,多汁的馅,外面裹满辣椒油和淡淡的醋。一口下去,香、辣、酸,在口中爆炸,她整个人飘飘欲仙。
有个懂美食的朋友可真好啊!
颜夕爬上摩托车,一边与楚言说笑,一边品尝着小笼包的美味。可她没注意到,在驻人办二层的某个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幽怨地注视着她们。
“可以啊,楚言姐,你越发能耐了。”楚航攥紧拳头,冷冷地注视着骑摩托的飒爽女人。“以前抢我的家主之位,现在,开始抢我的人了?”
摩托车一路疾驰,穿过B市拥堵的街道。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不到10分钟,颜夕和楚言就到了区医院。
“男:大鹏;女:小月,都在住院部4层,403和409,住院理由是火灾烧伤。”两人登上满是消毒水味的电梯,楚言嘱咐道。
“等会儿我们穿上白大褂,假装医护人员
进去换药,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异常。另外,小月那边情绪不太稳定,与她保持距离。如果有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楚言的最后一句话令颜夕心头一暖,她忽然想起楚航清晨时明亮澄澈的眼睛,以及那句“我想保护姐姐”。
看来姓楚的人,都很会这一套嘛!
颜夕和楚言进入护士站,和护士长打好招呼,换上白色护士服、护士帽和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张月,女,重度烧伤,该换药了。”几个护士走进小月的病房,颜夕和楚言紧随其后。
她就是于老六的孙女静静的合租闺蜜,现在已经惨得看不出人样。整个人被纱布包成一个大粽子,只露出双眼、鼻子三处孔洞。
看到医护人员进入,小月开始挣扎起来,被纱布紧紧裹住的嘴也“呜呜”地说着什么。
“请不要激动,否则会造成二次损伤!”医生严厉警告。
小月扑腾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安静下来。护士这才上前,给她拆绷带、涂药膏。
脸上的纱布脱落,颜夕仅扫了一眼,立刻移开目光。
她身体的60%被重度烧伤,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头顶光秃秃的,鼻梁都烧化了,让人想起一个拿着魔杖大喊“阿瓦
啃大瓜”的没鼻子老头。
“我的判决下来了吗?”小月的嘴刚露出来,就开始发出尖刻的声音。“是那个王八蛋用酒瓶打我,打翻了香薰蜡烛,才引发火灾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赔偿,让他赔,他有的是钱!卖一个他就能赚……”
小月忽然打住话头,“哎呦哎呦”地呻吟起来。
“轻点儿!小心我投诉你,让你滚蛋,开不了实习证明!”她傲慢地呵斥那个给她换药的实**护士。
“对不起,对不起。”小护士赶紧道歉,眼圈一下子红了。
“看好了吗?”楚言凑近,在颜夕耳边轻声问。
颜夕没回答,忽然上前一步,走到那个换药的小护士身后。
“放心,你姥姥已经脱离危险了,半个月后就能出院。”
小护士抬起头,兔子般惊恐地看着颜夕。
“你的包扎方式也不对,”颜夕坐在她身边,扯着纱布的两头。“包扎恶贯满盈、口吐芬芳的人,应该这样。”
颜夕说着,使劲一扯,小月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我草,你敢!我*****”
小月疯狂地咒骂颜夕,抬腿要踢她,被楚言一把按下。
众医护人员纷纷劝架,但都是只动嘴不动手。
他们平时可被这个泼辣东
西欺负得够呛,现在有人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很痛吗?”颜夕弯下腰,笑意盈盈地明知故问,“那3个女孩经历的,可比这要痛得多。”
小月身子一抖,立刻将肮脏的咒骂咽回肚子里。
“你,你在说什么啊?”
“于静、钟添、王佳,她们死后,从来没找过你,是因为她们至死也不相信,是你这个‘好闺蜜’,卖掉了她们。”
“但如果她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呢?会生气吗?会怨恨吗?会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从你的柜子、床底爬出来,用冰冷的手掐住你的喉咙,一口口咬断你的手指吗?”
颜夕的音量不高,只有她、小月和楚言三人能听到。
小月夸张地从病床上弹起来,向床脚缩去,疯了般高声尖叫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将她们带到车上,拿钱走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