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仍需大军开拔。”
“那如何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南云大公面色不悦。
“如今齐氏举全境之兵伐金,内部或有余力,但是肯定不想再树敌,我们只需大军开拔到河间地外驻扎,待微臣与齐氏商讨,便可要回故土。”
“不错不错。”南云大公点头称赞,目光落向一旁不显声色的南云耀。“耀儿,统军一事就交给你了。”
“父公,孩儿以为此时不是攻齐良机。”南云耀语出惊人,在场所有幕僚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递来,方才发言的青年更是一脸冷笑。
“为何?”南云大公沉声道。
“齐公素有贤德之名,深得洛州民心,如今新丧,洛州子民必是同仇敌忾,兵法云,哀兵不可敌,如今的洛州便是如此。”
“兵法由人而著,而事世变化多端,不可全信,若你不想去,那便景儿去吧。”南云大公冷淡的道。
南云耀没有说话,他对面的青年立即站出,恭敬的道:“孩儿愿为父公分忧。”
“好!河间地夺回,便是你的封土。”
“多谢父公!”南云景又向着南云大公一拜,而后调衅般的看了南云耀一眼。而南云耀恍若不闻。
提前离开议事大殿,南云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看南云兄脸色,想来又是遇到难事了。”陈晨戏笑而出。南云耀已经习惯了他的姿态,随口道:“父公要伐齐,让我去,可我不想去。”
“所以你拒绝了?”
“嗯。”
“在殿上拒绝大公的任命,你可真是不明智。”陈晨感叹:“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个好父公呢?不然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南云耀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陈晨收起嬉皮:“幸不辱命。”
“今日烦闷,且与我喝一杯吧。”
“你主动请我喝酒,这可是难得啊,刚好我偶然得到一个趣闻,想不想听听。”
“酒桌上讲。”
湖中小亭,琴音雅雅,陈晨与南云耀对饮一杯,笑道:“曾经在瀛洲有一学社,某一天来了两位身份不凡的公子,而他们却势同水火,更要命的是竟然爱上了同一个女子……”
“够了!”南云耀酒杯砸在桌子上:“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并不是来你府上虚度光阴的。”
“就算我当了大公,也不会帮你登位。”
“我知道,所以我得自己努力。”
南云耀凝目望着陈晨,陈晨忽的淡淡一笑:“那么洛州一事你是为了不趁人之危,还是某个人?”
“我只想堂堂正正的打败齐苍。”
“唉,别人都以为你无情冷漠,为什么我却看见了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听我一言,你要无情,便要无情到底,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这一缕情思所害。”
“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陈晨不应,望向亭外随风飘荡起波纹的湖水,自嘲般的笑道:“呵呵,以前我只以为自己失意……没想到大家都是失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