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贵心底那种恐惧窒息的感觉,瞬间消散了许多。
赵公子言之有理,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
若面前的女子真的是公主,那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他掉的啊。
“我可听父亲说了,朝阳公主在圣女庵为太后祈福,还不知为何与采花大盗扯上了关系。
朝阳公主这般忙碌,岂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吃东西。”
连他在宫中的姐姐,玉妃娘娘都说了,那朝阳公主正忙着与太子抢夺,抓住采花大盗的功劳呢。
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引起了采花大盗的注意,正坐等收渔翁之利呢,所以哪有时间来这里。
“所以一定是这个贱人趁乱潜入圣女庵,偷了朝阳公主的东西,敢偷皇家的东西,就算让她死上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刘贵有些被说动了,但是他还是咬着牙,迟迟不肯有下一步的动作。
正如赵公子所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可还有另外一半的可能性啊,那就是,眼前的女子就是朝阳公主。
孟扶歌为陆若雪擦拭着嘴角的伤口,对于赵子轩的挑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陆若雪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一双水眸,既担心又感动的看着她。
而宋砚辞忍着胸口的痛,依旧警惕的看着他们。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眼前的女人是公主那又如何?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刘贵,你别忘了,你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亡灵的血,要是让这个所谓的朝阳公主平安回去,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活着吗?”
若这个贱人不是公主,或许他还会大发慈悲的留她一命,但若她真的是公主,那么她今日必死无疑。
他可没忘记姜家之事,那朝阳公主是如何一个记仇的主,姜家得罪了她,她都害的姜氏两兄妹落得一个被凌迟的下场。
连太后母族之人都不放过,更何况他这个尚书家的公子了呢。
听到赵子轩口中的刘贵二字,孟扶歌的眼神顿时变得凛冽。
刘贵,这个名字,她可不会忘记,这个上一世,成功胜任龙都知府,勾结外臣。
且将他手里被他判了的许多冤假错案之人,当做棋子,在整个龙国爆发时疫时,给了龙国致命一击。
思及此,孟扶歌眼底的凛冽被嗜杀所代替,只是她垂着眸子,无人看清她的神色。
她还没有去找他,他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好极了。
“赵公子,此话有理。”
此刻,刘贵的面色难看极了,他知道赵子轩在提醒他,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虽然恼恨害怕,但刘贵不得不承认,赵子轩说的有道理。
“不要害怕,大不了这一次我们折磨这个贱人的时间短一些,好将她的尸身立刻处理掉。
只要我们做的足够谨慎,又有谁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呢?之前的屡次成功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而且你看她身边就只带了这么点人,只要将他们都杀了就好了啊,还有福来早点楼,一家早点楼罢了,让它消失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赵子轩轻描淡写的说着,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也没有将孟扶歌放在眼里。
“你若是还不放心,可以将这个贱人的死寇到采花大盗的身上,不是说公主抓住了采花大盗吗?
那若公主被采花大盗的同伙报仇杀害,也在情理之中啊。”
听完他的话,刘贵面上的紧张不安,瞬间消失。
赵子轩说的对,反正放不放公主,他都得死,还不如直接弄死她,然后嫁祸给他人。
这样他或许还能谋求一丝生机。
“你们以前也是这般,在被害者面前,将你们的阴谋和盘而出吧。”
孟扶歌大抵能猜得出他们这种人的想法。
无非就是让那些人在死之前,体会无尽的恐惧,这样他们才会有乐趣,更会有成就感。
“是啊,让你们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多好啊。”
如果不是嘴上的疼痛,他会笑得很开心。
随即,赵子轩递给了刘贵和众衙役一个眼神。
“时间差不多了呢。”
随着赵子轩的话音落下,府衙里的人都不由得朝着桌上的正冒着淡淡烟雾的香炉看去。
见状,孟扶歌神色倏地一凛,她记得那香炉在她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点上了。
那时,她并没有任何怀疑,因为很多地方都有点香判案的习俗。
现在看来,他们早已利用那香炉……
不好,那香炉有问题。
“快捂住口鼻。”
话罢,孟扶歌便急忙用帕子紧紧捂住了口鼻,而陆若雪和宋砚辞亦是。
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