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把这些情报放在一边,走近沙盘,看向霸州城上插着的陈字旗和附近的布置。
心道江彬这次肯定会吃败仗,前几天的胜利,只不过是陈继祖的诱敌深入而已。
接连的胜利让江彬麾下的将士打了鸡血一般的,嗷嗷直叫的纷纷向江彬请战,要把正义军踩死在脚下,他们好凯旋回京!
江彬也有些暗恨陈继祖没有按照他设定的计策走,加上下属这样高昂的求战情绪,那就依了他们,让他们赚一些军功,也顺便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霸州城内,原来的府衙现在成了陈继祖住所。“陈将军,为什么我们都不反抗,任由官兵攻打?”齐邦辰不解问道。
“邦辰,你稍安勿躁,这带兵的江彬也是王爷的人。”
“啊?”齐邦辰吃惊不已。
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陈继祖笑笑,“王爷的手段岂是你们能知道的。这次就是让他随便打几个胜仗,好回京去交差!”
“那真是太好了,还有如此的助力。”齐邦辰兴奋的搓着双手,“那我们要不要先攻下京城?”
“京城可不是那么好攻打的,最好的办法还是里应外合,夺取城门!等待时机就是!”
陈继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这次江彬扫荡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恶贯满盈而且是不听调遣的人,相当于他帮我们清理掉这些刺头。”
“将军您好计策!”
齐邦辰对这一手借刀杀人是钦佩不已,自己人不好大张旗鼓的清算,这下让官军给剿灭了,谁也没有话说,还能约束手下的行为,可谓一举多得!
陈继祖胜券在握的淡定模样继续吩咐起来:“你让那个三狗宋重开带人伏击一下官军!狠狠的打痛他们!”
“将军,这是为何?”
“他连胜了3场,需要压制一下官军的气焰,提升我们的士气。不能让手下人觉得我们不如官军!”
齐邦辰咧嘴一笑,“您说的有道理!我去安排安排!”
6月20日清晨。
在霸州东面西马厂附近的三狗宋重开,现在已经是不在以前那个运河上的力夫模样。
凭借着当初救下齐邦辰的情缘,加上头脑灵活,敢打敢冲,心狠手辣带着身边几个兄弟很快的就在义军中崭露头角。
飞快的就成了义军的第5号人物。
穿着锦衣,带着大板指,有些阴鸷而且嗜血的目光让人看起来有些害怕,吐掉咬在嘴里的枯黄麦杆,看了看即将露出红霞的天空。
“小七,通知下去,鱼儿已经咬钩,可以收网!”
“大哥,得令!”
江彬是在睡梦中被属下给摇晃起来的。
“伯爷!伯爷!快起来。我们去大子营的人中了反贼的奸计,损失惨重。”
江彬刹那间就清醒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没有错,亮如白昼呢。是白天,自己刚刚不就是眯了个午觉,怎么就这样了呢。
“怎么回事?”沉声问道。
“伯爷,前几日我们打掉了反贼的几个据点,今天说是把大子营那边也拔掉。天气太热,就只派了2千人马过去,谁料......”
“派人前去接应!”江彬吩咐一声,就挥手打发人走了。
陈继祖这是和我玩真的?江彬有些恼怒。
燥热的天气更加的让人上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脑海中不断的分析思索。
阴鸷的脸上居然慢慢的有了些笑意。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行,你们厉害,那也可以!正愁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回京呢!”
接下来几天,江彬拿出了雷霆手段,几万人马扫荡了整个霸州之北方向的各个据点。
这些都是陈继祖派人出去,收获粮草的人马,刚刚在自己手中还没有捂热呢,就到了别人的口袋。
江彬成功的引起了陈继祖这个集团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愤怒,纷纷叫嚷着要求派兵去讨回公道。
陈继祖压下了手下人的情绪,不明白江彬的意图,正在思索当中,有令兵给他送来了密信。
看完之后,只觉得此人还真是诡计多端。
江彬居然说因为官军对义军打击的太狠,导致义军集中所有的兵力来针对官军,而他以兵力悬殊为由,开始慢慢往京城方向回撤寻求支援。
实在不行就要陈继祖干脆率领所有人马对他江彬反攻追杀,他抵挡不过,只能逃回京城。
当收编不成的得胜伯爷不成,那就当兵败的伯爷,也要回京城。
对于江彬的执念他也能理解,而且江彬在京城起的作用对自己这一方来说是巨大的。
河南的安良军最多3天就能和自己这一方汇合,王爷也悄然的到了河间府沧州地界。
有江彬做内应去搅乱朝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