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蘘率着大部队撤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阵。
也抽掉了阵内鞑靼骑兵的精气神,援兵走了,把他们抛弃掉了。
他们怎么办?那不是必死无疑?
明军的士气都不需要军官,不需要督战队,此消彼长,自然而然的就能压制对方。
哈兀淳第一个喊出了“跪地免死”的口号。
说自己就是在宣府门口投降的鞑靼兵马,得到了皇帝的重用,现身说法。
让大家都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当震耳欲聋的口号齐声响起时,所有人都知道大局已定!
顾世隆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要不是他一直紧紧的抓住栏杆,恐怕这时都已经站立不稳。
这次险之又险的咬下吉蘘一块肥肉。以后对付起来就轻松很多。
“恭喜侯爷,立下如此功勋。”杨一清第一个朝顾士隆行礼。
“恭喜侯爷!”王琼,蒋冕,毛澄,费宏跟着道贺。
顾士隆强颜欢笑的回礼。
战场上的扫尾工作已经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下了将台,跪在朱厚照的营帐里面,等候发落!
“臣有罪!”
朱厚照没有说话,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约10来分钟),“起来吧,你是有功的!”
“臣抗旨不遵,请陛下治臣的罪。”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朱厚照抬抬手,眼眸里还是很满意的,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朕恕你无罪。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能说自己的就是对的。
“朕也知道你一片好心,只是忽略了边军和京营的战斗力,他们只能打顺风顺水的仗,要他们打持久战,攻坚战,现在还差了一点。”
“谢陛下!”
顾士隆擦了擦额头并不太多的汗水,满是皱纹的脸上如释重负。
“臣就是忽略了这一点,后来看战场情形才明白过来,陛下真是把战场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到了。没有圣卫军后来的力挽狂澜,我军肯定大败!”
朱厚照拍拍手,“好了,战后总结到时让参谋部来写,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这几次的战役详细经过,都要编订成册,供其他人学习。”
“你去忙吧,接下来还有得事情做?”
“陛下,您不打算趁着大胜回京城吗?”顾士隆答非所问。
“朕这不是重伤,不能移动的嘛,需要养伤呢。想想接下怎么对付吉蘘吧。”
顾士隆看着皇帝现在浅笑盈盈,眼眸里精光闪现。
知道他还要利用重伤这件事情做文章。
3个刺客都被抓了活口,供出来的都是说早些年受到陈继祖的大恩,后来被指使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陈继祖现在也畏罪潜逃,认为他是罪魁祸首的不在少数。
只有朱厚照认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后面肯定还有人!
肯定有朱家某王爷的身影在其中,传的久远的都100多年了,培养几个死士还是不成问题。
所谓的京畿人士,为了钱财去当京营的雇佣兵,纯粹是几人的胡扯瞎编。
为的就是让皇帝相信,接近之后再下杀手。
军中如果没有他们的同伙,如何能在军中藏匿许久。
现在咬死了陈继祖,张永使出了各种手段也问不出其他的话,只能暂时关押。
“陛下,吉蘘现在应该损失有好几万人马,我要是他,就不会在来和陛下硬拼。他一开始就把骑兵的优势给忘记了,选择一路上攻城拔寨这样的战法。”
“他那么多兵马围困大同等地,就是为了击败朕,树立他的威信。朕就如他所愿,一路当诱饵。”
说到这里,朱厚照自己先笑了起来。
他这个诱饵当的很成功,打了几次胜仗,也让背后的黑手浮现了一抹影子出来。
“如果吉蘘一直这样和我们对峙还好,就怕他调转马头,一路向西再入大同等地肆虐一番,再回自己的老巢。”
“骑兵不够,跑不过他们!要不今天就可以痛打落水狗。”
“顾卿,不如派使者和吉蘘商量,给他一些茶叶,瓷器,盐巴等他们需要的东西,换来今年退兵。”
顾士隆诧异的微微抬头看了朱厚照一眼,又连忙垂下眼睑。
这是要议和?
按皇帝的秉性,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拿不准皇帝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厚照的眼中有了些许的嘲讽之意:“朕还在边关打仗,而且还是大胜仗,有人却要掀朕的桌子。”
“朕心乏了,不想再看到天下百姓饱受战火摧残,生灵涂炭,愿意今年休兵。你派几个使者前去找吉蘘谈一下。”
“陛下心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