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胸口还插着铁枪的男人,发出自己这一生最后的声音,来抗议。
我就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罪不至死。
“不要惹我生气,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乱说话的看看这个还在流血的,你问他疼不痛,要死了是一种什么感觉。”
詹吉冷酷无情,血腥残暴的话,充斥着大家的耳朵,挑动村民的神经。
国公爷,实在对不住了。
这些刁民你和他客客气气,笑脸相迎,他们就会把我当屁,只有拿出平常的作风来,这样才能镇住他们。
“你过来,胡四。”
詹吉把撞撞跌跌爬起来的胡四带到旁边。
他从胡四的嘴里听到了让他自己都要吓一跳的信息。
喊来亲兵,低头吩咐一声,让亲兵快马加鞭的往京城禀报消息。
“3个小队的人去这个胡七家里,把地窖里的东西搜出来。”
胡四告诉詹吉,他们胡家村都是因为宁阳侯收取的田租低,成了他的佃户。
但也有条件的,就是平常要去京城购买一些铁器回来,陆陆续续的已经有3年时间。
今年起铁器农具便宜不少,有人要村民采购的数量就大大增加。
大规模的采购,怕引起别人注意,全村统一口径,说是无生圣母的旨意,让铸铁牛镇风水。
只要这样做了,以后的田租还是很低。
村民已经得了几年的好处,谁也不想多缴田租。
这些都问题不大,后面的才是吓死人的消息。
只听胡四说道:“每年农闲时节,就有人来让村里的青壮集合,搞上10天半月的军训,说是朝廷为了预防反贼响马之类搞的训练,以后可以自保。”
“刚刚被千户大人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村里的铁匠,也是为头的。他爹就是里正,经常说宁阳侯的好话,要我们以后都跟着宁阳侯,肯定能吃香喝辣。”
“村里人一想也对,宁阳侯收的田租低,大家能吃饱饭,这样也不错。所以他的命令在我们这一大片是很好使的。”
詹吉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拼死护着铁牛的原因?如果宁阳侯让你们举旗造反呢?你们干不干?”
胡四低头不说话,眼神飘忽。
“千户大人,草民是不干的,可村里有些人可能就会,他们还在一起偷偷的讨论现在的义军,不,反贼,说要加入他们一起杀贪官,分田地。”
得,不用问了,知道的太多对自己也不好。
这些人都被宁阳侯给收买了,或者说是低的田税给收买了。
这样棘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反正事情已经上报,让上面的人去头痛吧。
“你把是哪些人参与了讨论,一一给本官指出来。”
看出胡四还有一些不忍,詹吉嘿嘿冷笑几声,“谋反,是要杀头,诛3族的!你们胡家庄,很多人都是沾亲带故,到时被牵连的人不会少。”
“大人,我说,我说!”
胡四这个胡家庄最壮硕的男人当了反骨仔,很快就揪出20多个人。
这些人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
唯一一个敢大声骂胡四的人,也被身边的士兵一巴掌打在脸上,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1颗,瞬间就老实起来。
胡四低着头,不敢正眼面对这些乡亲。
委屈的只能在心中嘀咕,这样不能怪我啊,平常就和你们说过。
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泥腿子,还想着封侯拜相,做梦都不应该往这方面想呀。
现在好了,出事情了吧,还把整个胡家庄给搭上。
成捆的大刀,长矛头摆在地上,看得詹吉心惊肉跳。
这要是武装起来,对付的可就是自己这些人。
黑着一张脸,举起大铁锤,对着铁牛就砸了下去。
果然就外皮是一层铁,里面石头都不是,填充的泥土,溅了詹吉一身。
这期间其他几组都有人过来禀报,事情都差不多,收缴了兵器,把人都押着回京城复命。
这大兴县都被宁阳侯弄成了贼窝,要是他举兵造反,那就事情大条咯,幸好被陛下给禁足在自己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