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下番子说的另外一个情况被他自动的过滤掉了。
就是有一些承租过陈家田地的租户,会提着一点土特产来感谢陈家这3年来的照顾。
交流时间不长,往往就是在府门口和陈府管家聊上几句,说一些感谢的话。很多邻居都看到过。
陈家府上,陈继祖光着膀子,露出的是一身精瘦身躯,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
旁边有人提来一桶冷水,他毫不费力单手提起就往身上倒去。
擦干身体,穿戴完毕,慢条斯理的走向书房。
“爹。”陈维藩恭敬行礼。
“嗯。”
“锦衣卫的番子去了胡家村,那边应该已经暴露。城中的铁匠铺今天起已经限制农具的购买。”
“怎么处理的?”
“早就想到了办法,让他们统一了口径,说是每家买一些农具回来,融了打造一个铁牛,镇压村里的风水,保佑年年风调雨顺。
“实际上这个铁牛只有外表是铁水,里面是石头。多余的铁器已经打制成了刀枪!”
陈继祖斥责起来:“这好几个村都是铸铁牛,你是自己傻还是当锦衣卫的人是傻子?”
“这样明显不合常理的事情,这怎么解释的清楚?”
“爹,你息怒。”陈维藩被骂了也还是一个淡定的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
“爹,你说这要是无生老母说的呢?”
“白莲教?”陈继祖皱眉道。
“是的!”
“这种邪教沾上了可不好脱身。”
“就是借用了一下名头而已。京畿地区现在很多人在偷偷的信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借用名头倒是无所谓,应付应付锦衣卫的查询应该说的过去。”
“是的,爹,孩儿也是这样想的。把这一切都推给白莲教就行了。”
陈维藩看到父亲没有责怪,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孩儿大致的了解过,这白莲教在山东,河北,河南的民间发展迅猛,我们要不要借势?”
“藩儿,这白莲教你就不要去招惹,暂时井水不犯河水,等事成之后,一定会奏请皇帝诛杀罪恶的。”
陈维藩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这天下只能有一个天子。白莲教无生老母让信众修的是今生今世,信她就能荣华富贵。这不就是和皇帝作对吗?”
陈继祖意有所指:“荣华富贵是哪里来的?是皇帝陛下赐予的。”
陈维藩转念一想也是的,这不就是来争抢皇帝的香火吗?都信你了,皇帝干嘛去呢。
这个教也真的厉害,不管何朝何代,都能传承下去,怎么都不能被朝廷灭杀。
“爹,这白莲教就是抓住老百姓现在过的苦,才说信他就能荣华富贵,其实信了还是一样,富贵的也就那几个上层人员。”
陈继祖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容,对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也点点头。
能看清这一点就很不错了,白莲教也是一个有组织的大骗子而已,骗骗普通穷苦老百姓的。
“怕就怕朝廷会对白莲教出手,他们现在开始如此的猖狂,一旦引起朝廷的注意,就会前来查看,我们的事情不就会暴露。”
陈维藩笑道:“爹,你何须担心,用不了几天,等一乱起来,暴露不暴露的也就无所谓了。”
“儿子倒是觉得可以利用白莲教做做文章,他们蛊惑人心的手段可不弱。”
陈继祖摇摇头:“暂时还不用,你可以留意一下。”
接着又骂道:“齐邦辰这个没有用的混蛋,让他造声势带人来京城,现在搞成了雷声大雨点小。”
“藩儿,你让人传信给他,学那个夏胜才的方法,杀人分田地。正好固安,大兴,房山那边有我们不少地。”
“朝廷不是勒令把地退回去了,就让那些百姓跟着闹事,派人混入其中,杀官分地,不缴赋税。声势闹的越大越好。”
陈维藩有点吃惊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这样会不会对我们成事之后有影响,到时还要笼络官员。”
陈继祖无所谓的笑了笑:“官员,京城里大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现在分的田,到时起义失败,自然就能重新收回来,还是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