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提举大人,居然是带着锦衣卫来上任的。
这里头透露的消息就多了去了。
这潘胜这次怕是要吃一点苦头了,到了锦衣卫手里怎么的也要脱一层皮。
平日里其实大家都有点看不起这个人,仗着自己亲大哥是武昌楚王府奉承司的管事太监,成天一副鼻孔朝天看,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嚣张跋扈,偷偷出海的份额占的也多,这一来就和市舶司提举闹翻了,如果后续抵不过这个夏言,楚王府的份额势必要被压缩,大家的好日子就要来咯。
富商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这市舶司一时间鸦雀无声!
“夏大人,我需要回去找另外几个股东商议商议一番,不知道行不行。”
这人是被刚刚夏言的粗暴手段给吓着了,直接没有任何证据,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拿人。
不说清楚的话,怕给自己惹麻烦。
夏言点点头,笑道:“我在后天,还在这里等各位!”
“哦。对了,到时来的人一人交100两的材料制作费!”
“本官就不送各位了。”
人来时是笑语盈盈,人去时是眉头紧锁。
夏言坐在自己的大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也知道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各种家族,各种势力推选出来的代言人。
这个税额的确需要找主事之人汇报,商议一下。
今天这一出本来就是故意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记杀威棒,不打出一点威风来,如何在这样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中立足?
这事势必会传遍江浙地区,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弹劾,夏言都不怕。
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皇帝说的:“你谁都不要怕,朕在后面给你撑腰!”
这就是底气来源,要不哪里会一来就怼一个王府家里的代言人。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楚王爷素来有忠孝的贤名,自己前几年去考察湖广之地时,没有少听说这位王爷的贤名事迹。最喜爱的就是山水之间。
被封的又是武昌,那等九省通衢之地,素来为南方都会。
并且在太祖之时就赐予武昌府税课司税务局,执掌商贾、侩屠、杂市捐税及买卖田宅税契的征收。
按理来说,这天下王爷估计没有比楚王富裕的,居然还派人参与出海走私,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当然这些涉及到亲王的事情不是他夏言能插手的,只需把市舶司管好就行。
夏言甚至都没有想过要上奏,这市舶司能出海的船只哪一家背后没有亲王勋贵们?
这都去查那不得把大明朝给闹个天翻地覆?只要认真缴税,皇帝陛下都说了以前的既往不咎。
副提举姚成聂过来打断了夏言的思绪,有点忧心忡忡的问道:“夏大人,你今日这番可是大大的得罪了这些有船可以出海的商人,如果他们不来登记怎么办?”
“无妨,不来登记,那就不能下海,他们敢走私的话,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现在陛下已经允许光明正大的海贸,想走私不缴税,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夏言一番毫不做作且杀气腾腾的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相信他会传出去的,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识抬举的话,真的就要动粗了。
姚成聂苦笑着摇头,原来以为去了个贪赃枉法的管事太监,日子能好过一些,谁知道来一个更加猛的,第一次议事就让锦衣卫出手。
下午夏言带着市舶司的人来走完了整个市舶司的码头,这是一个河道的3岔口,很多地方都年久失修,码头停靠的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内河航远船只。
“姚大人,这里的仓库。码头都是属于市舶司的吧?”
“是的,提举大人,甬江西岸这里整个一片都是。还有那边余姚江那边西岸。”姚成聂用手一指。
夏言举目望去,河流上波光粼粼,这还是冬季的冷风,一吹过来,浑身都冷。
不少的小渔船行于江上,不远处还有轮渡方便2岸百姓。
“那边的茅草屋是怎么回事?”夏言指着靠河边不少的茅草房屋。
“大人,那是江上渔民的栖息之地。”
跟随而来的吏目章句见到副提举没有说话,他作为本地人,对这一块也很熟悉,自然而然的回答了起来。
走私的船不会在内河停留,地方就这样荒芜起来,倒是成了这些人的临时栖息之地。
“派人去登记好这些人,限5日内搬走。以后可以优先来市舶司这里做工!”
“我市舶司的地盘先围起来,建大仓库,规划一些地方建成一条街,铺面到时出租,这些以后就是市舶司源源不断的生财之地。”
姚成聂眨巴着眼睛,这新来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