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竟然是他和顾倾颜生的。
“大叔你的名字叫父皇啊,我记住了,父皇大叔。”夭夭抽回小手,继续摆弄她的木头小鸡。
“陛下,赵将军来了。”侍卫快步进来,俯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让他滚进来见朕。”封宴沉声道。
“是。”侍卫行了礼,大步往外走。
“夭夭,你来,我带你去找你娘。”封宴朝夭夭伸出手。
“娘让我在这里乖乖地玩,她要干活。你们也要乖乖的,不要吵到我娘。”夭夭摇了摇小脑袋,小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摇椅上,吱嘎吱嘎地摇了起来。
“陛下,老臣有罪。”赵将军光着膀子,背着一捆荆棘进来了,扑通一声跪到了院子里,磕头如捣蒜:“老臣治下不严,府中恶奴竟敢冒犯陛下,老臣死罪。”
“你还会负荆请罪。”封宴捂住了夭夭的眼睛,这才低眸看向了赵将军。所谓天高皇帝远,这些镇守边关的老将军,有不少人开始管不住自己,肆意享乐,忘了根本。他这次一路巡察过来,赵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父皇大叔,这位老伯伯为什么背上长刺了。”夭夭拉下封宴的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赵将军。
这声称呼,这幼稚的童音,惊得赵将军飞快抬头看向了夭夭。他前封宴带了个女人和孩子回去,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他在民间留下的公主?
这下可完了……
他顿时急得心里冒火,慌忙又叩了几个响头:“陛下,老臣知罪。”
“你不是叫父皇吗?他,还有他们都叫你陛下,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夭夭仰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着封宴。
“我叫封宴。”封宴半蹲下来,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低低地说道:“他这个样子,你不害怕吗?”
夭夭摇头:“豪猪背上的刺更多,夭夭也不怕。他要是敢扎夭夭,就让爹爹把他抓起来,关进鸡棚里!让他也去下蛋。”
扑哧……
站在一边的侍卫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是人,人下不了蛋。”封宴沉声道。
夭夭想了想,冲着厨房奶声奶气地问:“爹爹,你可以把这个大伯抓去,让他下蛋吗?”
“不可以。”常之澜不紧不慢的声音传了出来。
夭夭躺回去,摆弄着木头小鸡说道:“爹爹说不可以,那就算了吧。夭夭很听话的。”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侍卫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赵将军更是厘不清这些关系,不敢随便再开口。
厨房里,顾倾颜往窗外看了看,小声说道:“师哥,要不然把夭夭抱进来吧。”
“无妨,让夭夭气他一气。”常之澜埋头揉着面团,低低地说道:“总不能只让你生气吧?万一气得他全想起来了呢。”
“他若是想起来,我们可都要回去了。”顾倾颜小声道。
常之澜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顾倾颜:“你们母女吃了这么多苦头,就该得最好的一切。”
顾倾颜小声说道:“师哥别说这样的话了,夭夭根本离不开你。”
常之澜往窗外看去,小夭夭不知何时爬到了封宴的膝上,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小姑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父女天性,终究挡不住。”他低低地说道。
顾倾颜看看夭夭,又看常之澜,不禁有些难过。常之澜倾注了全部心血,夭夭要真的走了,他怎么办啊?
“娘,父皇大叔说谁再来铺子捣乱,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夭夭这时扭过头来,冲着厨房这边大声说道:“父皇大叔好厉害呀。”
常之澜和封宴对望了一眼,回到了案板前,继续手里的活。
“面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我去烧水。”
“师哥……”顾倾颜想宽慰他,可转念一想,她连自己都宽慰不了,怎么宽慰他呢?
“我懂的。”常之澜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
顾倾颜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起来:“我知道。”
有些情分,不必相恋,也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他们是亲人,骨头打断了还带着筋呢。
院子里,封宴不时瞥一眼厨房的窗子,顾倾颜和常之澜在窗子前并肩干活,不时会微笑,像极了夫妻。
封宴拧了拧眉,他这位皇后,只怕真不想跟回宫了。
“陛下……”赵将军跪了一会,膝盖跪得生痛,忍不住又哼唧起来。
“滚。”封宴冷冷地斥责道:“衣不蔽体,丢人现眼!”
赵将军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色,失魂落魄地被侍卫架了出去。
夭夭窝在封宴怀里,小声问道:“父皇大叔,你平常说话都这么凶吗?”
封宴拧眉,“凶吗?”
夭夭的小脑袋点了又点:“好凶,比雪山上的雪豹还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