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桑浅接到了纪智渊的电话,“你嫁进纪家还没去过纪家祠堂,我今天正好去那边办点事,顺便带你去祭拜一下祖宗,出来吧,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
“可是我还在工作。”
“工作重要还是祖宗重要?”
自然是工作重要,她又不打算真当一辈子纪家人,纪家祖宗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这话不能说。
她只好说:“我这就下来。”
桑浅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就出了办公室,来到公司门口果然看见纪智渊的车停在路边,她走过去,司机下车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她弯腰见纪智渊和沈清筠坐在车后座,没喊人,只微微点了下头就上车了。
一路无话。
车子开出市区,没多久在一处建筑复古气势宏伟的老宅子面前停下。
沈清筠看着前面的桑浅说:“这是纪家老宅,祠堂在里面,下车吧。”
桑浅下车,发现老宅门口停了不少车,大门两旁有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门敞开着,门口两边站了两个佣人,见纪智渊他们下车,立刻下台阶迎了过来,“老爷,夫人,人都到齐了。”
纪智渊颔首,抬脚朝大门走去。
桑浅眉心微蹙,人都到齐了什么意思?
沈清筠见桑浅没跟上来,回头,“走吧,每月初一、十五祠堂都会有人来祭拜,别让长辈等你。”
今天十五。
桑浅心中的疑惑散去,跟了进去。
老宅有点像古代王爷的府邸,灰瓦白墙,门楼高大,墙壁上还有精致的雕花,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院中甬路相接,山石点缀。
这里明显有人专门打扫,一尘不染,绿植也修剪得极好。
桑浅跟着纪智渊和沈清筠走了约莫十多分钟才来到祠堂,进去她才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这些人她有些印象。
她和纪承洲结婚那天,这里有不少人都去了。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见了苏妙彤和纪远航。
苏妙彤满脸幸灾乐祸看着她。
她眉心微蹙,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祠堂很大,前面的大堂摆放了不少小方桌和红木椅子,都是一个方桌配两把椅子,方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点心,有点像古代大臣家里的议事厅。
大堂往里是大理石的台阶,台阶上去有一个很大的跪拜台,跪拜台上面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牌位。
供桌上摆放着贡品和燃着的白蜡,大堂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里面的人见纪智渊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纪智渊和大家寒暄一番后,走到最前面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沈清筠也随之过去坐在他身旁。
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霎时整个大堂,所有人都坐着,只有桑浅一个人站着,这个场面哪里像来祭拜祖宗的,分明是来议事的。
而她应该就是他们议的对象。
纪智渊看向坐在他对面眉头发白的老者,“文叔,麻烦您主持会议。”
纪文山微微颔首,起身站到大堂中央,矍铄的目光看着桑浅,“我是纪氏家族的族长,你父亲召集我们是想一起商讨你去留的问题,你放心,纪家族规公正严明,不会冤枉你一丝一毫,但是,如果你真的做了有损纪家颜面的事,我也一定严惩不贷。”
果然,目标是她。
纪智渊这是又在变着法子的想将她赶出纪家,上次单独找她不成,这次竟然动员整个纪氏家族,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不过,这位老者神情严肃凛然,从大家看他的眼神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位威望极高的老人,倒不像是会和纪智渊沆瀣一气的人。
桑浅朝老人微微鞠躬,“有劳纪爷爷主持大局。”
纪文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桑浅面对这样的场面竟没有一丝怯意,还如此懂礼貌,这似乎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不过,他办事向来不看表象,只看证据。
铁面无私是大家对他的评价,不然他也不可能稳坐纪家族长这么多年。
他看向大家,“老规矩,大家先发言,各抒己见。”
话落立刻有人接话,“这还需要商量吗,一直以来,外界关于她水性杨花的新闻就没断过,这种有辱纪家门楣的女人早该赶出纪家了。”
有人附和,“是啊,前阵子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纪家子嗣动手,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留不得。”
纪文山点点头,看向桑浅,“对于他们说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桑浅:“网上那些新闻都是假的,至于我残害纪家子嗣这件事,酒店经理已经出来担责了,而我撞苏妙彤也是被人推的。”
“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说是被人推的就是被人推的?什么都凭你一张嘴空口白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