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柔然当然是疯了,而且疯得透透的。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多了一魄,魂魄混沌,元神大乱,又怎会再同常人一般。
他们父女妄想造孽,也就必会自食恶果。
而眼下的街市上,韩钰不喊还好,这么一骂,男女老少们都齐齐朝他看去。
这下子,众人更震惊了。
“前面那个,不是韩府二爷吗?”
“他方才说什么,难道这姑娘就是他女儿?”
“还整日吹嘘什么才女呢,我当是个贵物,原来是个屙屎都不背人的傻货。”
“韩府是什么教养,竟养出这么个东西,真是脏了咱的眼。”
一时间,街上百姓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
韩钰只觉两眼一黑,瘫倒在老管家的怀里,“这到底……是为何?怎么会这样!”
很快,韩柔然当街丢丑一事,便在京城传了个遍。
京中有些头脸的门户,对此好一顿耻笑,都不再和韩府来往,生怕韩柔然下一次会屙在他们府上。
韩坚更是深受连累,生怕被同僚们问及,只能连日称病,不敢再去上朝。
至于那两位道人,见事情办砸了,更是闭门不再见客。
反正其中凶险,他们早就告知过韩家,现在也怨不着他们。
韩钰急火攻心,病倒在了榻上,至于他那疯闺女,干脆被锁进闺房,谁也不肯放她出来。
事情传到姜家时,可让冯氏他们痛快极了。
“下作门户,还想害咱糯宝,现在好了,糯宝不知用了啥法子,让他们知道啥叫害人终害己!”冯氏坐在偏厅,剥着手里的花生,噼里啪啦地骂着。
李七巧点头道,“娘别动气,咱糯宝可是小福星,敢在福星身上打鬼主意,就算糯宝不出手,老天也自会收了他们!”
冯氏长舒口气,“得,这事儿有个了结就行,娘这悬起来的心,算能放下了。晚上给糯宝接回府吃饭吧,娘再弄个花生豆腐,正好许久也没吃了。”
他们姜家从不主动害人。
但若有人想害他们,那就得知道啥叫霹雳手段!
这不,大人们在偏厅忙活着,丰景和丰苗不知何时,偷摸顺着角门跑出去了。
这哥俩手里一人拿着浆糊,一个攥着好几张画纸。
“哈哈四哥,你把她画得可真难看,披头散发像个老妖婆一样。”丰苗一蹦一跳,笑得豁牙都露出来。
丰景雄赳赳在前面走着,板着张小脸,“哼,敢欺负妹妹,没把她画成老母猪,就算我大发善心了。”
街上的人们只是听说韩姑娘出丑,那怎么行呢。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嘛。
所以,丰景在屋里辛苦半日,画了好几张韩柔然当时的丑态,打算贴在城中的,让百姓们好好观摩。
当然,这小子当时也不在场,自然是发挥想象,有多难看画多难看。
他画工了得,画纸上韩家父女的一举一动,都太过生动,所以刚一贴到街上,就把人们都吸引了过去,全都相信这就是真的。
等干完了“好事”,俩小子挺胸抬头,高兴地回了家里。
冯氏以为他俩干啥去了,堵住一问,才知是帮妹妹出气了。
她二话没说,直接摸出十两银子做赏,高兴道,“干得好,就该这样,以后再谁敢欺负妹妹,你们就得帮着妹妹,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俩小子收下银子,一脸兴高采烈地回了屋,这就打算继续作画,最好贴得满城都是!
而宫里这边,小糯宝一石二鸟,顺道解决了张恪的魂魄,正舒坦得晒着太阳。
不过大鱼收拾了,小虾米她还没忘记。
春梅早就命人关了御花园那小太监,逼他说出,在宫里可还有同党。
起初,小太监咬死不认,只说韩家内应唯他一人。
小糯宝当然不信,就让春梅和吴雀去御膳房,要上一盆炭火,塞进那小太监的嘴里。
热炭烫得惊人,拿在空中,就带起一片炙烤之气。
烤得人脸上都呼呼热。
小太监哪里敢吞下炭火,立马吓得湿了裤子,赶紧跪地求饶,再把宫里的几个同党,全部指认了出来。
穆亦寒对皇宫要求严苛,韩家绞尽脑汁,也不过是在御花园、或是浣衣司这种远离龙轩宫之处,安插几个粗使宫人。
不算太过要紧。
而这些人一一挨了审讯,吐出些东西后,就被穆亦寒以流放边疆做罚。
穆亦寒知道韩家不能再留,打算想个由头,把他们一锅端了。
这时,姜家就来人接糯宝回府,穆亦寒也有些怀念姜家饭菜,便吩咐阿黎备马,一并跟了回去。
饭桌上,刚磨好的花生豆腐,被做成了好几道可口菜肴。
有皮蛋拌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