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青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那位同我欢好的客人,怕事情传出去不利他前途,就把我介绍给了韩老爷,也就是礼部侍郎韩坚。”
“韩老爷答应我,只要我肯到云城,勾姜伯爷入局,与他同床共枕,再偷走他的要牌和亵裤为证,就给我一笔银子,保我后半生无忧。”
冯氏眉心紧锁,“这么说,那韩坚是想支使你,来坏我儿子名声?”
青杏盯着肿眼睛,摇着脑袋哭道。
“不,不光是名声而已,他们是想以此物为证,扣姜伯爷一个强暴女子的罪名,到时候让我回京指认他,好让他下大狱,成为阶下囚。”
说罢,青杏又摸着腹部,垂下脑袋抽搭。
“韩老爷还说,这样一来,我腹中的孩子也有了说法,世人都会把他当作姜伯爷的孩子,既让孩子有了生父,还能成为姜伯爷一辈子的耻辱。”
听了这话,冯氏只觉气血上涌,火气蹭蹭上冒。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想要毁了丰泽一辈子啊,这韩家的,未免也太恶毒了些!”冯氏死死攥拳。
南纪有律,王孙犯法,和庶民同罪。
虽是实际办起来,免不了官官相护,可若是韩家有意把此事闹大,宣扬得满城皆知。
那么丰泽一旦真被诬陷成了,到时候,就算身家可保,但也至少要过公堂,甚至关押个三五年。
此事远比姜家想的严重。
青杏哭到眼肿,抹着嘴边的血磕头,“求您开开恩,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去京城,不会再给您家添绊子的。”
冯氏斜了她一眼,知道不管盛世乱世,多数女子就是浮萍,压根没得选。
此女虽然可恶,但不至于真要了性命。
可是就这么白白放走,韩家那边弄不好,还有更加狠辣的后手,等着他们。
于是冯氏把她带回家,直接将事情告诉穆亦寒,请他来定夺。
穆亦寒坐在上座,冷冷盯着女子,瞳孔眯成一条细缝。
青杏就吓得噤若寒蝉,浑身抖得骨头都在响动。
小糯宝怕爹爹起杀心,赶忙搂住他脖颈,“爹爹,别忘了,你之前怎么答应我哒!”
眸底的寒冰瞬间化成暖色,穆亦寒摆摆手,轻薄的嘴唇鄙视开口。
“杀她,就是便宜了她背后的人,你这小家伙,当你爹爹是傻瓜吗?”
小糯宝抱着脚丫坐好,“那爹爹要怎么做呀。”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穆亦寒懒懒掀起眼皮。
再过两日,他们就回京了,就当是送给韩家的一份大礼吧。
穆亦寒这就让阿黎,把萧弈那小子叫来。
他和萧弈低声耳语一番后,二人立马达成一致。
姜家本以为,国师是要拿青杏,去反制韩坚一局。
却不想,穆亦寒压根没把韩坚放在眼里。
“韩坚乃韩家旁支,且头脑简单,想不出这般毒计。”萧弈抱着双臂,直接点破。
他又扬起下巴,“如此恶毒之策,多半是我那二舅舅韩钰,和他女儿韩柔然所想。”
“本座知道,不用你在这儿当军师,把东西拿来吧。”穆亦寒淡淡开口。
萧弈这就掏出一块羊脂白玉,和一件帕子,交给了阿黎。
那白玉温润极了,上面刻着韩钰之名,打他出生起就戴在身上,当作命根子,京城人人皆知。
而去年上元灯会时,萧弈看他不爽,故意偷走藏起来,要让他没了命根子。
至于帕子,是韩柔然亲自绣好,送给他的。
“有这两样韩家父女贴身之物,就足够了。”阿黎眯起眼睛,“到时候就让青杏,拿着此物作证,说她腹中的孩子,是韩钰留宿花楼怀上的,不仅能搅和他们韩府个鸡犬不宁,还能让韩家名声扫地,国师大人真是高!”
小糯宝听得眨巴眼。
她费解挠头。
这招虽高,可是……萧小美人儿竟然肯这般配合爹爹,这是为何?
穆亦寒揉揉太阳穴。
无他,就是昨日听到这小子,正月剪头想克死他二舅,所以猜到他必定配合。
而此时,京城那边。
韩柔然父女正满心得意,等着青杏回来复命。
却不知,青杏已经揣着他们父女的贴身之物,被阿黎派人押送,要来搅和他们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