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声道:“被卖进来的那姑娘在哪!”
老鸨有些心虚,手指向上伸了伸:“姑娘这会子……正在楼上接客呢,另一个男人太不老实,被丢到了柴房里,刚挨了一顿好打。”
冯氏顿时红了眼,一胳膊肘推倒那老鸨,就赶忙往楼上冲。
谁知,一推开门,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正倒在桌子上,散着衣衫领口,被客人直扇耳光。
“还敢不老实,老子可是花了银子,信不信我打废你的脸!”
那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脂粉混着泪水斑驳一片,糊在脸上像是呕吐物,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冯氏以为是李引儿,刚想上前去救,就听那姑娘呜呜大喊:“是姜家婶子吗,我是小莲啊,那李大康真不是个东西,我好心帮他,他竟把我卖到这里来了,你快救我出去吧!”
“什么?你是王小莲?”冯氏诧异住了。
她刚要揍那男客人的手,顿时也就跟着收回:“那引儿呢,引儿又被你们给怎么着了!”
不问李引儿还好,这么一问,王小莲更是嚎啕大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全都砸在了地上。
“那李引儿是个黑心肝的啊,就是她撺掇她爹,把我卖到媚香楼当妓子的!”
冯氏压根不信。
刚要去掐王小莲的脖子,逼她说实话。
谁知王小莲挨了打,不仅不改口,反而更委屈得要死:“我说的就是真话!”
原来,就在上午时,那李大康在村口,等来了被骗出的李引儿,就绑了她要独自带走。
而王小莲原应回家,却因心里憋着口气,怨恨着和姜家交好的人,就想亲眼看着引儿是咋倒霉的,便非要跟着一起去卖人。
这一路上,引儿听着王小莲和李大康的闲话,心里有了成算,知道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
只是她虽是瘦弱,但还不至于懦弱,于是便想法子哄了李大康,让她先别卖自己。
“李引儿告诉她爹,说她能在仙泉居挣大钱,以后银子都给她爹,把她卖了就是杀鸡取卵。所以就鼓捣她爹,说不如把我给卖了……呜呜,她爹一寻思,卖个外人确实比卖自己家闺女要合适,于是就把她松开,反倒把我给绑了……”王小莲瘫倒在地,哭得大鼻涕往嘴里淌。
冯氏震惊瞪眼,“还能这样?那方才老鸨说,有个男人也跟着进来了,又是咋回事?”
王小莲捂着衣领子,哭得想吐:“那个是李大康啊……”
“我们仨刚一进媚香楼,谁知李引儿就突然变脸了,不仅把我给卖了,还找来那老鸨,说要把她爹也卖进来,当龟公!”王小莲太激动,还卡痰了,“呜呜咳……那老鸨本是不愿,可李引儿竟说肯倒贴二十两给老鸨,让老鸨收下她爹,随便当个玩意用就行。”
这贴银子卖人的事,谁家会不愿意。
李引儿一拿出银子,那老鸨眼睛便就亮了,于是李大康连话都分辩不得,就被媚香楼的打手丢进柴房。
王小莲越哭越惨,直求快点救她离开。
可姜家人却是满面喜色,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么说,引儿不仅没被伤着,还反手整治了这俩人?”李七巧拍着巴掌,笑得嘎嘎出声。
小糯宝听着话,小身子激动扭起来,差点原地窜了个高。
“嘿嘿,引儿姐姐出息啦!”她噗嗤一声,欢实地扬起胖手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