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老夫人一起住可以,只是晚上不许闹人,不许贪嘴吃撑。”
“还有,睡觉前也不能再吃甜的,小心着你那口小牙。”冯氏刮了下闺女鼻子。
小糯宝嘴巴甜得很,这会儿缩着小脖颈,咯咯笑着,自然是什么都说应。
“好耶好耶,听娘的!”
只是等去了仙泉居,小糯宝立马就变脱缰野马,早把娘的嘱咐抛脑后,就和萧老太太一起做起了“饕餮”!
饭桌上,驴肉火烧还热乎着,卤肉卤菜也飘着甜辣味道。
小糯宝吃上一口火烧,便要再吃一口卤肉,小嘴油光光的,大呼够味够过瘾。
吃到最痛快时,她小脚都忍不住翘飞,娇憨萌动,全被萧老太看在眼中。
平日里,萧夫人弱不禁风,饭量也小,总是和萧老太太吃不到一块去。
眼下,看有人能陪自己大快朵颐,萧老太太不由胃口大开,吃得格外香了。
“用饭就该如此,可劲吃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萧老太太拍着大腿,豪迈地发出感慨。
不远处的睡筐里,圆姐儿闻着香味,馋得小手直胡乱挥舞。
只可惜她现下只能喝奶,萧夫人笑了笑,不忍她再被馋着,抱到另个屋里喂羊奶去了。
夜里,温润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映出一片朦胧之色。
萧夫人喝了安睡汤药,服侍好萧老太太洗脚,便早早躺下了。
萧老太太迎着月色,摸出下人买回来的零嘴,爬上炕头,朝小糯宝笑出一口白牙。
屋里没有点油灯,小糯宝看不大真切,但小手摸两下,就乐得直往萧老太怀里拱。
“啊啊!这个是冬瓜糖,萧奶奶,糯宝爱吃冬瓜糖!”
萧老太太低声嘿嘿:“这还有麻辣豆腐干、和松子糖呢,咱娘俩今晚不急着睡,打打牙祭再说!”
由于年岁大了,平日萧夫人时常看着她,不让她在睡前,吃太多甜辣油腻之物。
而小糯宝在家时,晚上吃糖也总被娘管着。
现下,这一老一小凑在一起,趁着萧夫人睡熟,抱着这些零嘴儿,可算是能一起“干坏事儿”了。
俩人也是“近墨者黑”,一晚上,就干光了一袋子的辣豆腐干,和二十多块糖豆!
等第二天清早,萧夫人起来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腿肚子。
摸出来一看,竟是两块黏在一起的松子糖。
萧夫人揉揉眼睛,确定没有看岔后,狐疑地瞅向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早就醒了,余光瞥到儿媳眼神,又赶紧闭眼装睡。
盯了会儿她那抖来抖去的睫毛,萧夫人小声道:“娘?您睡醒了吧,昨晚,是不是又吃松子糖了?”
“松子什么?”萧老太太打了个哈欠,佯装起猛了听不懂。
“松子糖~”
“什么纸糖?”老家伙继续装傻。
“松子糖!”
“松什么糖啊?”又是一声疑问。
“松……”萧夫人无奈了,索性翻篇不提:“没、没事儿,您再睡会儿吧,我去叫丫鬟打来洗脸水,等您和糯宝起来了就能直接用。”
“对了,要不再让丫鬟给您采采耳吧,耳朵能舒服不少,听东西也能更清楚些。”萧夫人一脸真诚。
待她一出屋,小糯宝就绷不住了,小脸憋得通红,缩在萧老太怀里直踢腿乐。
萧老太太搂着小糯宝,笑得胸腔都直震,眼泪快笑出来了。
“咱娘俩昨晚肯定是把糖踢撒喽,都撒进婉君被窝里了,待会儿可得捡干净,不然再被她看见,肯定要念叨我了。”
萧老太太说着,便起身到处摸索,可算找出五六颗“漏网之鱼”,统统放回了糖袋子里。
在萧家丫鬟的细心服侍下,小糯宝也很快,洗干净了小圆脸,又被扎了个新鲜的双丫髻,美滋滋地回家给娘展示去了。
近来沿海之地,到了蚬蛤等壳类海货盛产季,云城来了不少外地渔贩,四处叫卖这些。
昨个儿姜丰年便挑了些新鲜买,李七巧就做了锅蛤蜊疙瘩汤,又烙了蛤蜊蛋饼,吃得小糯宝差点鲜掉眉毛。
吃饱喝足后,正好马车还没坐够,小糯宝便又拉着丰年:“大锅锅,咱再进城呀,再买些蛤蜊给萧奶奶她们吃,顺道去趟衙门。”
“衙门?”姜丰年问了声,这便轻松应了下来。
如今,衙门对于姜家而言,早就不是那个“大门朝南开,无钱莫进来”的强势之处。
而是就像街市、商铺一样,姜家不仅不用畏惧,反而还会被恭敬欢迎的地儿。
小糯宝要去衙门,是想托田知县办件正事。
如今,她虽已帮萧老太太,惩戒了威胁她们婆媳的方姓恶人,可方家派来的喽啰,却不知主家获难。
还时不时地在村口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