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没有说,方胜有什么仇人,或者是把柄之类的吗?”她稳住心神问道。
丰年想了一下,“别的没什么,但那村里的人还说了一件事,就是这个方胜特别好赌。”
“赌?”小糯宝抬头看他,“那他们有没有说,方胜平时都去哪家赌庄,可有欠下什么赌债?”
丰年点了点头,眉心也皱了起来,“何止是欠债,他简直就不是人揍的!听村里说他为了赌钱,还偷了老丈人的治病钱,害得他老丈人前阵子死了,就连媳妇儿也被气吐血,回了娘家,听说还要去衙门告他!”
小糯宝眯了眯眼,心里一下就有了成算。
要想收拾这么个烂赌鬼,她有千万种法子,但凡兴师动众点,她都嫌脏了姜家的手。
不过眼下,尽快澄清事情,还姜家清白和名声,才是头等紧要大事,所以也不得不多动点心思了。
于是小胖丫脑筋一转,小眉毛就舒坦开来,“娘,大哥,有了!你们都快过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快,才不到半日,姜家就放出消息。
要和那方胜对簿公堂!
不仅如此,而且还要让全城百姓都来看热闹,也就是说,姜家不会藏着掖着,乐意当众把此事掰扯清楚。人们听说此事,当然求之不得,又可以有大热闹来看了!
而这会子,那方胜却心慌了。
自打那天被丢出小九重天后,他就被萧弈派人抓走了。
眼下,就在萧弈眼皮子底下,成了个被控制住的工具。
“这位贵人,这”此时,方胜跪在地上,隔着屏风,畏惧地看着里面的人影儿,“这公堂我可不能上啊,地契和族谱我一样儿都没有,定是要败的啊。”
屏风的另一侧,淡淡的熏香传来。
像是为了熏熏这烂人的臭气。
萧弈懒懒坐着,冷声道,“败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指望着,能够把小九重天拿到手不可?”
方胜悻悻地缩了下肩膀。“可这样的话,那你们当初,为何要让我去闹呢,难道不是为了小九重天?”他又实在是疑惑。
萧弈嫌弃地合上眼,心底生出不耐烦来。
“阿犬那个废人,这几天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一直没个人影儿,不然也不至于要我亲自来安排这蠢物。”他暗骂了几句。
关于小九重天,他自始至终,当然就没打算要去抢它。
起初,萧弈本想找到方家后人,让他们去闹一闹姜家,撕开姜家所谓高风亮节的大旗。
只是不想,那方老爷子的后代早就断了。
退而求其次,阿犬才安排了方胜出来,只要把水搅混就行。
按着萧弈的打算,目的就是坏了姜家名声。
而眼下,京城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当然这其中不少都是他散播出去的。萧弈本想着,要是姜家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反而担心这次风波过去太快,会达不到他的预期。
可没曾想,眼下,姜家竟要开堂断案,这反倒正合他的心意!
萧弈捏捏眉心,平复了下情绪,又重新开口,“旁的你无需过问,只要上堂之时,按着我教你的去做便好。”
“没有地契和族谱,根本无碍,因为等到了公堂上,我要你先发制人,表明自愿放弃小九重天,从来不打算要钱,只想要姜家给方黔老爷子赔个不是就行。”萧弈一字一句地命令。
可方胜一听,却是急了,“什么?什么都不要?那咱们岂不是输大了!”
他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萧弈勾起唇角,轻蔑道,“你懂什么,只要你表明不要,那姜家才是真正的输家!”试想,如若公堂之上,方胜突然“高风亮节”,一脸诚孝地说出一文钱都不争,只是看不过曾祖父的心血被辜负,想讨个公道,那众人定会觉得他准是方黔后人,而姜家就是欺占了人家祖业。
世人就是如此,多数人只看表面,不会深究内里,萧弈此计就是算准了人心!
他眯起眼,得意出声,“我要做的,本就是个诛心局,明日只要姜家上了公堂,那他们就是自作聪明,铁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