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藏了藏。
村长坐在不远的树墩子上,砸吧了一口旱烟,看得出这几人本性不坏,微微点了下头。
小武是个热络心肠,带着他们几人,从村头走到村尾,“咱们这里还有一处空房,你们若不嫌弃,就挤一挤住着,不然也可以等天凉快了,再给你们盖一处,反正咱大伙都互帮互助,有啥要求都可以直说。”
这时,庄上大伙看了过来,都咧着嘴打了招呼。
众人脸上的淳朴,和这几人身上的悍匪气息放在一起,是那么的截然不同,但又莫名有些和谐。
“喂,几个大小伙子,吃饭了没,今晚到我家吃一口啊?”有个老人招呼道。
“我家有一张腾出来的褥子,到时候给你们拿过去,夜里睡觉时用啊。”又一个汉子抬头道。
刀疤脸一行人心里一暖,这时他们一转身,又瞧见一个穿着无袖褂子的老汉,正抱着一块白生生啊骆驼骨,撒丫子就往房里跑。
“哈哈哈太好了,可算让我弄到手了,这可是做假腿再好不过的材料了!”
“丰苗那小子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倒是早点拿出来啊,对了那个谁大文,快去叫一下老王头,说答应给他做的假腿有着落了!”
小武弯起眼睛,笑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吴大夫了,医术可高超了,就连我们这些缺胳膊少腿的,他也能想出法子,给我们拼个完整的身子。”
刀疤脸他们眼睛一亮,心更动摇了一分。
小武怕他们走累了,这就把他们请进自己家屋里,又出去给他们找茶叶了。
进屋后,几个大老粗打量着温馨的小屋,又看着窗外其乐融融的村民,一时有些恍惚了。
这时,其中一个还嘴硬道,“这庄子也太小了些,就凭咱们的身手,给他们当护庄子,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又有一个忍着心痒,死要面子道,“咳咳,说的对!咱们胡家庄堂堂六旋风,上劫得了二品大员,下杀得掉黑心小吏,怎能甘心和农户们混在一起,说出去岂不是”
话还没等说完,坐在炕梢年纪最大的汉子,就脱下一双板鞋,一人脑袋砸了一下。
“老四,老五,你俩可拉倒吧!”
“是谁上个月晚上说梦话,哭唧唧喊着要娘抱,还说宁要五亩薄田,也不能落草为寇?”
“又是哪个前两天睡在怡红院,非搂着人家玉婉姑娘,想让人家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吓得人家给你踹到床底下!”
这话一出,那老四老五顿时蔫了,挠头不再吭声。
年岁最大的汉子也不装了,他往后一仰,躺在了炕上,吐出嘴里衔着的草棍。
“去他们的吧,要我说,咱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就没睡过几个踏实觉,但要是小时候庄上出了那事,咱哥几个会走上这条路吗?咱也是时候,找个地方落脚了,要我看这地方就不错。”
“何况,那小胖公主说了,只要咱们能金盆洗手,就能护咱们周全,还能把神医给咱们用,老大,别忘了咱老六的病,不然咱哪里会去人市。”他又起身道。
其实,他们几个虽做过匪寇,但那也并非出于自愿,而是有一个难言之隐。
原来就在二十年前,在京外有个叫胡家庄的地方,村民们男耕女织,靠山吃山,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直到有一天,胡家庄发现了个金矿。
村民们很是淳朴,商量着一起前去报官,还打算领来的赏银,全村各户平分。
可谁曾想,当时衙门的官吏得知此事,却想隐瞒不报,可又担心这些村民坏他好事。
于是他干脆倒打一耙,硬说胡家庄藏匿山匪,带人杀进村子里,一夜之间,就把男女老少都灭口了。
那时候的刀疤汉子已有十岁,他算走运,正好和几个同伴进山摸鸟蛋,这才躲过一劫。
不过他们记住了这份仇恨,从此还真的就落草为寇。
而且他们从来不打劫穷人,就只抢达官贵人的口袋,犯下的案子也不计其数,还曾经被朝廷通缉过。
刀疤脸看了一眼大伙,兄弟们这么多年,只一眼,他就懂了他们的心思,是时候歇一歇了。
何况,老六还在客栈里,等着他们带大夫救命。
于是他这就走出屋,来到小糯宝的面前,重重抱了一拳。
“难得公主赏识,我们兄弟几人,从此就听公主的吩咐行事了。”
“我们对工钱没什么要求,但只一点,吴大夫需得帮我们个小忙。”刀疤脸抬起头道。
小糯宝气定神闲,眯了眯眼睛,“放心,只要你们是我的人了,本公主定不会亏待你们,工钱和神医都好说。”
“但是,我也得和你们约法三章。”
“我不管你们的前尘旧事,但从今日起,除了保护庄子所需,以及我特定的命令外,不需你们把刀刃,对向任何一个人。”
刀疤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