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扮了个鬼脸,又笑嘻嘻躲回五哥背后。
“你这小丫头,就等着吧,从渤城回来后,李大人给你的留的卷子,肯定都堆成山了!”冯氏故意吓唬道。
丰虎和李七巧他们都乐了。
“看看娘,咋跟小孩似的,其实她早看见妹妹偷偷收拾行囊了,还往里多装了几包樱桃煎呢。”李七巧弯着眼睛道。
很快,在一片笑声之中,车夫扬起了长鞭,这就带着三人出发了。马车吱嘎吱嘎地驶出巷口,却没人留意,不远处有双眼睛,正盯着马车远行
韩府。
一片素缟挂在宅前。
韩家的老夫人,昨晚刚刚殁了。
萧弈穿着一身深紫长袍,袖口束着褚红腕带,正听着几个老嬷嬷的低泣声,品着刚泡好的龙井。
“她们有什么好伤心的?”萧弈闻了下茶香,脸上带着戏谑,“外祖母吃了那么多天的猪食,眼下咽了气,不是该替她高兴吗。”
萧弈说罢,惬意地往后一仰,眉眼间流露出玩味和快意。
没错,韩家的老太太临死之时,早就瘦成皮包骨。她身下的排泄物更是堆了多日,臭到敛尸人都呕了两次,萧弈让她没了个人样,早一天断气,便是早一天解脱。
不过韩老夫人已经算幸运的了。
还有个韩钰,仍瘫在臭屋里,看着身上的蛆虫越来越多呢。
门口的男人没有应声,只是一直垂头等着。
终于,萧弈喝尽了一壶的茶,才开口道,“说吧,让你一直盯着姜家,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阿犬点了点头,这才出声,“这几日,姜家的庄子有动静,姜丰苗和萧家的老太太频频前去,看着不像是闲逛,更想谋划着什么事。”
“而上午,他俩又带着福星公主,出了城门一路向北。”
“他们随身带的不仅有衣物,好像还有很多箱子,大小不一,装的应是要紧物件。”萧弈抬了抬眼皮,来了兴致,“你说矮墩墩是跟着那两人去的?”
“若是寻常游玩,冯氏定不会离开小矮墩墩。姜丰苗和萧老太向来在一起做生意,估计他们三人这一行,绝不是游玩那么简单!”萧弈一语道破。
自打云城的罂粟膏被禁,萧弈虽及时抽身,但财路却被断了。
眼下,他还在积攒力量。
一个能正经赚钱的财路,是必不可少。
于是,萧弈就让阿犬盯住姜家,想看看姜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来钱的法子,他好及时偷学两招。
不过萧弈可不像顾长樱那般好糊弄。
为了不会出错,他想了想便道,“去,派几个人,跟上姜糯宝的马车,看看他们此行到底为何!”阿犬点头应下。
这就出门翻出高墙,离开了韩府。
待他走后,位韩老夫人哭丧的几个嬷嬷,也突然断了哭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求饶
而过了五、六日,终于,小糯宝他们就要到渤城了。
渤城并不算大,但是这边的气候很是舒服,比京城凉快不少,街上到处都是海货小吃。
“这里就是渤城了,等咱们先去谈生意,谈完生意再带你们去洗海澡,还有喂梅花鹿。”萧老太太笑道。
小糯宝探出小脑瓜,把下巴放在车窗棱上。
夹着海咸气息的暖风,掠过小胖丫的额头,又落在她樱桃似的小嘴巴上。
小家伙忍不住眯起眼,嗅嗅外面的味道,“哇,闻起来好咸啊,萧奶奶,这就是大海的味道吗?”
萧老太太解释道,“是啊,渤城三面都环着海呢,咱们走的这条官道,离不远就是一片大海,所以这里海风也大。”
赶路了这么久,小糯宝也想好好洗一洗了。
一想到很快就能洗个海澡,好玩又凉快,她一激动,半个小身子都快掉出车窗。
而就在这时,忽然间,小糯宝余光一瞥,竟看到马车后面隐隐带着股黑气。
这股子黑气应是煞气。
此时正不紧不慢,跟在马车屁股后面,怎么都甩不掉。
小糯宝眯起眼睛,未等细看,胖嘟嘟的腰身就被萧老太抱了回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掉下去了,快快乖乖坐好。”萧老太紧张地抱着她。小糯宝没有声张,转了转眼睛后,觉得此行恐怕有点不顺。
于是她扭头道,“萧奶奶,咱们先不去南洋行商的客栈了,一会儿就让车夫,先带咱在渤城转上几圈。”
她要费点心思看看,方才的煞气到底是什么作祟!
萧老太虽然意外,但知道乖宝本事通天,于是二话不说,就吩咐车夫在城里瞎转转。
城里人多路杂,待他们转了小半个时辰,一直跟在后面的几个男人,就有些熬不住了。
“老大,城里不比城外,咱们要是离得再这么远,人多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