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为首的吴太医上前解释。
“其实他多是外伤,别的倒还好说。”
“就是他后脑勺,有一处伤口,里面被炸进了一块铜片,这才压住了命脉。”
小糯宝焦急地咬住嘴,“那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铜片取出来?”
吴太医后退几步,“万万不可啊公主,铜片炸得太深了,生生取出岂不是得开瓢?那样就算拿出来了,只怕也更活不成了啊。”
说罢,他们几个实在没招,只能对着小糯宝跪地请罪。
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配些汤药,再给林春来吊几日的命吧。
小糯宝觉得不行,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且不说林春来对南纪的火器储备,到底是有多么重要。
就光说他这个人吧,年纪轻轻的,要是就这般丧了性命,也实在叫人惋惜。
小糯宝摸摸下巴,这便先行入定,想看看林春来的命局,还有没有什么转机,
很快,在林春来灰沉沉的寿光中,小糯宝发现了一道光束,正卡在明、后两日之间。
“这是贵人运?而且看着很是强势?”小糯宝忽的睁眼,眸底闪过强烈的希冀。
照这么说,林春来会在两日之后,遇到一个得力的贵人。
对于将死之人而言,贵人便多半就是可救命之人了!
小糯宝大松口气,一直揪紧的心,终于能够放松片刻。
不过,那个贵人究竟是何身份?小胖丫忍不住好奇,挠了挠后脑勺。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住林春来的生机,让他一定要挺到那日。
“吴太医,本公主也不为难你们。”看着还跪在地的几人,小糯宝起身抬手,“只要你们尽全力,让他能多活一日是一日,那便算你们有功了。”
吴太医等人赶紧点头。
这就起身,商量着配药去了。
给林春来救醒之事,就都交给那个未到的贵人了。
而小糯宝出去后,目光朝远处的工坊扫了一圈,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抓“内鬼”!
又道,“先不说这个,对了三哥,炸伤林春来的那枚火雷弹,你可知道是从哪儿拿的?”
火雷弹是林春来研究的,这一点肯定不假。
但是,能够经手之人,却不止他一个。
姜丰泽仔细回想,“这东西平时做好,都是放在仓房的,林春来当时是去仓房拿的没错。”
“我记得,那天李师傅和张师傅一到,就主动说要掌管仓房,林春来看他们资历老,也就答应了。”
“结果到了中午,他俩又喊着想看新火器,非要林春来去点,然后就……”
姜丰泽还未说完,眼睛就忽的睁大,“妹妹,你问这么多,莫不是怀疑林春来是被人害的?”
小糯宝点点小脑袋,眯眼道,“张师傅和李师傅是那时才来的,若想动什么手脚,来不及从火药配比上下手,而在引线上做手脚,却是最简单的。”
姜丰泽呼吸一紧,拳头都已经捏起来了,“对啊,三哥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小糯宝还不打算审人,“三哥你别急,咱们没有证据,先不打草惊蛇,等他们自己主动露马脚。”
说罢,小糯宝这就抱着小手炉,走到了工坊那边。
张师傅和李师傅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正在指挥着众人做事。
“公主,伯爷。”张师傅率先起身,忙问,“不知小林怎么样了,几位太医可把他治好了?”
小糯宝瞥了眼他的神色,见他一脸复杂,露出几分紧张的样子。
身后的李师傅更是一脸心虚,又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神情。
小糯宝假装高兴,“你们不必担心,太医的医术,不是寻常大夫可比,一剂汤药下去,林春来救已经醒了。”
说完,小糯宝又重新故意叹气,“只是奇怪,林春来醒来后,不知怎么的,竟说是有人害他?他还说,只要明日他能下地了,去查查原先那枚火雷弹,就知道真相了,咱们且等着吧。”
张师傅和李师傅一听,一个震惊,另一个则满脸恐慌。
“什……什么?竟还有此事……”
小糯宝瞥了眼他俩煞白的老脸,转头就离开了,找了间上房补觉去了。
一夜辛苦,到了这时,可算是能好好歇息了。
土炕烧得热乎乎,郑嬷嬷把被褥放上,小胖丫就这么抱着枕头,一觉睡到了晚上。
夜里,郑嬷嬷先醒来的,她不舍得叫醒小糯宝,就点了根蜡烛在做针线活。
而不多时,就听一阵吵嚷声传了过来。
正是从林春来屋子的方向!
小糯宝闻声醒了,抓起斗篷就爬上郑嬷嬷的背,朝着那边去了。
一片火把的光亮中,只见李师傅和张师傅二人,正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