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四面八方散开,只有杜莺时返回了密道,她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万一穆邀烈躲到虎啸山庄去了呢,再说她的弓还在庄子里,她得去拿回来。
走了一会儿,听到后头有脚步声,她立刻躲在暗处,等那人过来,挥着匕首扎过去,却技不如人,被那人反扣着胳膊贴在岩壁上,匕首落到了对方手里,杜莺时闷哼一声,身后那人立马松了手,“是你?”
杜莺时又羞又恼,“你不是跟着我进来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万一是黑衣人呢?”常胜道,“又万一是穆邀烈呢?”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杜莺时觉得他就是故意使坏扭她胳膊,以显示他功夫比她好。
她抚了抚被扭痛的手臂,“你跟着我做什么?”
“公子说不能单独行动,得两两一组。”
“我不跟你一组,”杜莺时说,“我跟听雪一组。”
“听雪风梓和卫俊一组。”
“我和沈姐姐一组。”
“沈初葶和靖哥一组,早走了。”
“那我和……”杜莺时打住了,用脚趾头想,花悦容肯定和燕云恒一组,她这话说了白说。
她悻悻道,“反正我不跟你一组。”
常胜听她这语气,好像自己死乞白赖要跟她一起,有些没好气,“若不是公子的意思,我也不想跟你一组。”
“那就不必勉强,”杜莺时指着他,“别再跟着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常胜,“……”
杜莺时往前走了,边走边竖起耳朵听,果然身后的脚步声没了。
她撇了撇嘴,加快了步子。
回到虎啸山庄,除了黑衣人的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那些半死不活的黑衣人都不知上哪去了?
她找到自己扔下的弓箭,背在身上,在庄子里仔细搜寻。
山庄比她想像的大,往后走,有很大一片地方,建了许多屋舍,错落有致。她拿着剑,踢开第一间屋子的门,空无一人,又换第二间,还是没人,她一间间踢过去,一排屋舍全是空的。
换了个院落,再一间间踢门,这回看到人了,有十来个,惊恐的看着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杜莺时问,“你们是什么人?”
“是,是下人。”一个穿灰色长袍的男人壮着胆子回答,“我们都是此间的下人。”
“整个山庄的下人都在此?”
“我们是前院的下人,侍奉庄主,后院的事,不清楚。”
“后院住的什么人?”
“不,不清楚。”
“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住后院?”
“好,好像是的。”
杜莺时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庄主是个妖怪,你们不知道吗?”
下人们脸色发白,越发抖得厉害了,“不,不知道……”
“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们都会被他吃掉的。”
“……”
“趁着天没黑,赶紧下山去,别再回来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还不快走!”
屋里的人立刻冲出了门口,倾刻间走了个干净。
杜莺时继续往后头走,一连进去两个院落都是空的,她在屋子里看到彩色的帛带,还有金色盔甲,想必是织女和金甲武士的屋子,可惜人全被她们干没了。
——
花悦容和燕云恒穿过密林,站在坡上,往远处眺望。
燕云恒,“这山一座连一座,方圆几十里,只怕不好找。”说完不见花悦容有回应,扭头看她,“在想什么?”
花悦容,“你说他是后天把自己炼成妖怪了,还是从前就是妖?”
燕云恒,“后天炼的。”
花悦容,“还好是后天,不然妖生妖,我也是妖了。”
燕云恒好笑,“想这些做什么,你当然不是,你有灵血,是半神。”
“你说,他是只什么妖,青黑色,有暗纹,手变成利爪,还有舌头,能吐那么老长……”
“舌头能伸那么长的,只是蛇了。”
“可是蛇没有利爪。”花悦容道,“管他是什么妖,除妖降魔才是正道。不能留他在世上害人。”顿了下,又唏嘘,“不是想成神么,怎么把自己炼成妖了?”
“因为其心不正,成不了神,只能堕落成妖。”
“他本来占据上风,为何突然逃了?”
“如果知道原因,我们就能战胜他。”燕云恒道,“他好像还不能控制身形变幻。”
花悦容也觉得困惑,“是啊,为什么突然又恢复本来面目了……算了,不想了,赶紧找吧。”
燕云恒,“有一件事,我很肯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