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清求得皇帝的恩准,进入凤鸣宫,他有话要单独问皇后。
这些年,他无数次进凤鸣宫,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脚步抬得如此艰难,仿佛每一步都重于千斤。
无人服侍的皇后衣冠整齐的坐着,并没显出一丝狼狈与凄凉,庄家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折了自己的傲骨。
皇后先开了口,“父亲前来,可是有话要问?”
庄亦清点点头,“想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父亲想问,那日调遣那批死士,有没有什么隐瞒父亲?”皇后笑着摊了下手,“我没说假话,我只想要皇贵妃的命。”
“婉珍公主为何见了你就哭?”
皇后不屑道,“一个傻子的行为,毫无意义,谁知道为什么?”
“你的花房里为何种那么多毒花?”
“我只是喜欢奇花,不知它们有毒。”
“红莲为何指证有毒的布老虎是你给的?”
“她被人收买了。”
“你给婉珍下毒,爹不问缘由,但太子……”
皇后脸一沉,“爹信外人,不信自己女儿?”
庄亦清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薇儿,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爹?”
皇后把头扭到一边,嘴角挑起讥讽的笑意。
庄亦清,“不管你做了什么,告诉爹,爹来想办法。你是庄家的女儿,是庄家的希望,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救你。但前提是,你得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爹。”
皇后默了片刻,摇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皇上想废后,便由得他去废,爹只要保住铮儿的太子之位,庄家就不会倒。还有,”她顿了一下,说,“南部驻军有个使司佥事副尉叫胡梓荣,爹想法子把人看住。”
庄亦清看着女儿,“这个人……”
皇后什么都没说,只幽幽长叹一声。
庄亦清看到了皇后脸上的决然,亦在心中长叹一声,知道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