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进入洞中,只见洞中数丈方圆,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非常简单。
洞壁之上有几盏油灯以供照明。
余下的只有几个蒲团,一炉香,和一口小钟。
这口小钟就是名扬天下的空桐长生钟,具有辟易邪魔的功能,平时用来作为空桐的示警工具。
轻轻催动,就能让整座空桐山上下都听到那“叮”的钟声,不以远近而分轻重,十分神奇。
蒲团上,各脉首座均已落座,呈弧形面对着掌门丹丘。
只剩一席给淡泊,却是离丹庸最远的位置。
淡泊盘腿坐下,丹庸率先发难,冷冷说道:
“淡泊师叔,吾看您真是老了,腿脚如此不便。”
淡泊呵呵一笑,笑眯眯道:
“我不过是给小辈们传道授业解惑,一时忘了时间而已嘛。”
看着丹庸并不打算偃旗息鼓,掌门丹丘掸了下拂尘,开口喝止道:
“好了!”
丹庸重重一哼,不再开口。
淡泊依旧笑呵呵,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丹丘开门见山,说道:
“几位都感受到了......丹书玉牌的气息了吧?”
提到丹书这个名字,各位首座呼吸不由得一滞,委实是多年未提及,还有着诸多争议。
丹庸身边的一位身着红袍的魁梧大汉开口说道:
“丹书师妹已经失踪八十余年,此番暴露气息不知她是生是死,是福是祸。”
淡泊身边一个身穿蓝色袍服的女子冷哼一声,语气竟有些怒气,说道:
“师妹?她早已不是空桐门人,不然为何会留下那块石刻,要抛弃责任独自离开?”
红色袍服的男子身材魁梧,满脸半黑半白的络腮胡子,鼻宽口阔,双眼如同一对铜铃,面色如重枣,正是空桐香火峰火脉的首座,丹奎。
据说此人性格如火,心直口快,脾气暴躁。
此刻被师妹言语相怼,火气腾地上冒,大声说道:
“我不认为那是真的,况且先掌门并未将她逐出空桐,为何不是我师妹?”
蓝色袍服的女子岁数已然不小,面貌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神态颇为倨傲,是空桐玄武峰水脉的首座,丹岚。
她闻言冷笑道:
“那字迹当作何解释?是有人模仿她的字迹陷害她么?
按照谁得利谁有嫌疑的说法,难道是淡泊师叔觊觎木脉首座的位子?”
丹奎闻言不由得怒火一滞,空桐上下都知道淡泊是真的淡泊名利,当年木脉群龙无首,淡泊救火之后,等木脉安定下来就迅速卸下重担。
只是新任的木脉首座并不服众,在外出与大妖的争斗中落败身亡,这些年空桐也一直在查那头大妖的下落,同样是一桩悬案。
于是淡泊勉为其难只能又重掌木脉,因已步上正轨,所以整日不过是游山玩水并无太多事务,只是挂名在那个位置,没人敢捣乱罢了。
淡泊摇头晃脑道:
“丹奎这愣小子不敢如此想,丹庸师侄,你怎么看?”
谁都知道丹庸当年和丹书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丹书当年失踪,丹庸几乎要失心疯了一样,疯狂寻找真相。
后来连带着接手了木脉的淡泊也被他敌视,过去了这许多年,年龄的增长并没有消解恨意。
而金木两脉,比水火两脉相争还要势同水火,互相敌视。
后来接任了掌门之位的丹丘命丹庸修身养性,无必要事务不得与其他各脉交流,才让金脉成为了人最少也最孤立的一脉。
丹庸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依然问出了那个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丹书当年与吾说过,她得到了掌门的秘密任务,竟连吾也不能说。
上一代已然只剩淡泊师叔你一位老人了,请问当年是什么师门任务,派她去了哪里?”
淡泊依旧是那副笑脸,摇头道:
“老夫可没听说过什么秘密任务,况且,先掌门的秘事,我一个闲云野鹤的老头哪里知道。”
丹岚痛心疾首道:
“师兄,当年先掌门对你期望之高,更甚于他的亲传弟子丹丘师兄。
如若不是你和丹奎师兄痴迷于丹书,也不至于耽误了大好前程......”
丹奎怒目而视,丹庸更是暴喝出声:
“够了!”
丹庸眼睛微眯,盯着丹岚说道:
“吾与丹书情投意合,岂容你多嘴多舌?
多年来吾苦苦寻求真相,尔等可曾有半点帮助?
吾不明白了,丹书通情达理,到底得罪了谁?
既然与各位几乎已无情分,何必多管本座的闲事!”
说罢就要拂袖而去,不愿多待。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