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目光锐利,直视着韩璟,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你娘亲才会灵机一动,想到将你失手杀了王氏一事嫁祸给那飞贼。”
韩璟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眼直望向李瑾,说道:“这位大人......衙门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若拿得出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她,我自当认罪。”
“证据自然是有。”李瑾面色依旧沉着镇静,“而且就在你家宅院里。”
听闻此话,韩璟当即脸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惶恐之色。
看到韩璟显露出的这副神情,李瑾当即就断定,这起案件的真相应该是与自己的推测无太大出入。
于是,李瑾便将自己的推断一一道来:“王氏遇害,距离现在一日时间还未到,所以她的尸首你们应该还未来得及处理,但这么大一个活人莫名失踪,官府定然会前来盘问,甚至搜查,所以她的尸体一定要藏匿好。”
说到此处,李瑾顿了一下,目光望向韩璟,徐徐说道:“而能藏尸体的地方,莫过于那么几处,例如水井下面......”
这起案件其实只要确定了与韩田氏夫妇一家有所关联,那破获此案,寻找到关键证据就是迟早的事。
不光是尸体,还有王氏家中的一些首饰财物,都是能作为杀人的最直接证据。
韩璟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无力地嵌在了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之色。
李瑾神色如常,缓缓说道:“现在坦白还能救你家人,你娘亲只是从犯,罪不至死,张知县或许会看在她一心护子的份上,从轻发落。”
韩璟双目中噙满泪水,带着一丝哭腔,哀声说道:“都怪我......妄动色心......想图一时之快,是我......害了娘亲啊......”
此时才悔恨,还是太晚了些。
李瑾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示意门外的孙捕快将笔墨纸砚送进来。
最近衙门人手紧,这笔录还得他自己来做。
韩璟在无尽地悔恨中,将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向李瑾道出。
时光带走了岁月,却没有带走王氏的美貌,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韵。
自几年前起,韩璟就一直对这位风韵犹存地美貌妇人心存爱慕之心,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牵动着韩璟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随着两家之间越发频繁的来往,韩璟对王氏的思念与渴望越发的不受控制,一度到了快走火入魔的边缘。
而就在昨日,在家中闭关读书的韩璟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烦躁。
因为这是他即将第三次参加春试了,如果这次他还考不中......越往深处想,韩璟就越发的烦躁不安。
而就在这时,院门外忽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院门,是他心心念念地那个身影。
一见到王氏,韩璟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融化了,方才的躁动与不安,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却无影。
王氏见只有韩璟一人在,怕外人传闲话,再将自己种植栽剪的那盆花草放下后便打算离开。
但是韩璟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王氏。
因为明日韩璟就即将收拾行李,赶赴春试,恰逢今日王氏上门,他便等不及地想要向王氏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
如果有了王氏的情意加持,那他这次必能高中!
但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韩璟一巴掌。
王氏对他自然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两人不光有着十余岁的年龄差距,而且他还是王氏的好友之子,两人若是交往,岂不是违背了伦理纲常。
这要是传出去,脊梁骨都得让人戳断。
因此王氏当时就冷下脸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韩璟,并严厉的告知他,以后绝不能再有此行为,否则自己将和韩家断绝来往。
听闻此话,韩璟当时就直愣在了原地。
就在王氏转身想要离去时,韩璟恶从心头起,抓起一旁的茶壶,狠狠地就朝王氏的后脑勺砸去。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
在将王氏砸晕后,韩璟冷笑着一把将其抱起,走向自己的居室。
韩璟将王氏柔软的身躯放在自己的床铺上,细细端详了其美丽的面容后,韩璟开始给王氏宽衣解带。
不过就在这时,王氏忽地醒转了过来,再看到韩璟想对她行不轨之事时,当即大声呼喊并极力挣扎起来。
韩璟一时慌了神,当即便一手封住王氏的嘴,极力地想要阻止她呼救。
但韩璟毕竟只是一介书生,气力有限,眼看王氏就要挣脱,韩璟顿时怒向胆边生,抄起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便狠狠扎去。
鲜红的血液很快染红了床铺。
而王氏就这么殒命了。
之后所发生的,就与李瑾推断地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