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年先杀穿南方,再杀穿东方的时候。
营寨内的九千多鞑靼战兵,已经死伤三千人。现在还剩下的鞑靼战兵,挤压在西北方向。
他们人数还占据优势,还足有吴年军的一倍之多。
但是他们的胆已碎,魂魄如同风中残年一般,惊魂不定,没了战心。
“真的很强,真的很强。吴年能与我们万户匹敌,不是吹出来的。”李灌云浑身颤栗,畏惧的看着前方宛如神魔一般的男子,话语都带着颤音。
“该死的吴年。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我们的万户呢?我们四个万户围堵着应庆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浮光的脸色十分难看,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惧,埋怨起了自己的万户。
“没办法啊。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刘山阳比他们镇定一点,但也只是表面镇定。他看着前方被鲜血染红的男人,就止不住的生出匍匐在地上叩拜的冲动。
战将是有等级的。
鞑靼千夫长虽然属于鞑靼的战将序列,但是对上万户,却是什么也不是。
他如果上去,怕最多也只能接受吴年三招而已。
但是。
“事已至此。想别的都没用了。在这座军营里,我们逃不掉的。与他们拼了。”
刘山阳鼓起心中的所有勇气,举起了手中的马槊,大吼道:“杀!!!”
“杀!!”
剩下的鞑靼战兵是赶鸭子上架,发出了略显底气不足的怒吼。靠近北边营门、西边营门的战兵,已经开始逃离了。
被保护在队伍中间的三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内。吕言训打开了车门,抬头看着前方那个神魔一般的身影。
看着这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闻着腥臭味与尸体味道混合而成的刺鼻味道。
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撼。
他从小都生活在鞑靼,听到的都是鞑靼人如何如何强盛,看到的都是鞑靼老爷在上,汉人奴仆在下。
要不是母亲告诉他。他是汉人。他一定要回去南方。并各种鼓励他。
他恐怕早已经,迷失在鞑靼强大之中不可自拔。然后也与许多汉人一样,失去了脊梁骨,对着鞑靼人卑躬屈膝了。
但是他没有。
现在。
眼前。
他看到了汉人的强大之处,那个宛如神魔一般的身影,简直就是无敌强。
不仅是吕言训,还有他的乞丐小伙伴们,一个个也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吴年,以及他的战兵。
在吴年与他的战兵面前,强大的鞑靼战兵,就像是路旁的草一样,被一茬茬的收割了。
吕言训心潮澎湃,双拳紧握,脱口而出道:“大丈夫,就该像吴将军一样。”
他理解了。
理解了吴年的话。
男儿大丈夫,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如果吃饭噎死,走路摔死,睡觉死了。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
将军难免阵前亡。
但无怨无悔!!
“杀!!!”吕言训双拳紧握,脸色涨的通红,一扫平日里的镇定沉稳,大声怒吼。
“杀!!”他的乞丐小伙伴们,一片懵懂,但是看到自己的老大都叫喊了,他们也挥舞起拳头,叫喊了起来。
身处在这沙场之中,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是可以幸免的。
吕言训以自己的方式,在发挥作用。
呐喊助威,也是有用的。
吴年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前方是灰白的。
但我身后是彩色的。
“杀!!”吴年转头向前,手持马槊,怒吼了一声,再一次突入了鞑靼军阵之中。
“杀!!”王千户率领重甲重斧兵在前,重斧如林,杀的鞑靼战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后方的普通战兵,紧随其后,收割鞑靼战兵的性命。
“撑住。撑住。我们人多。溃败只会自相践踏而死。”
“与他们拼了,我们还有机会。”
刘山阳拼命的指挥着战兵,试图在这狂暴的风雨之中,立足,拦住!!
“杀!!”
“杀!!”
柳浮光、李灌云等千夫长,也在发挥作用,拼死的督促士卒,稳住阵脚。
但是。
螳臂当车!
当吴年发动冲锋,当重甲重斧兵紧随其后的时候,他们在这里是无敌的。
狂风吹拂而至,鞑靼阵势轰然崩塌。
“逃啊。快跑啊。撑不住的。”
“逃命去啊。”
“让开啊,混蛋。”
鞑靼战兵前排的战兵,一片一片的倒下了。先被砍倒,然后被践踏而死。重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