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继而一名汉人万户的战兵,被两名护卫扶着走了进来。
这名汉人战兵脸色惊恐,气喘吁吁,如果不是被扶着,怕是站都站不稳,瘫软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布惊愕的回过头,随即太阳穴跳动,心中有了极不好的预感。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什么地方?
“将.....将军。小人是赵古将军麾下的探子。小人因为是探子,当时离的远。”
“小人。小人。”
这名汉人战兵仿佛是婴儿一样,逻辑混乱,说出来的字都很清楚,但连在一起,却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布听出了赵古两个字,不由面色大变,身体颤抖了起来,援军?莫非是援军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
“啪”一声,他先是甩手打了这名探子一个巴掌,然后抓住衣领,大声说道:“镇定一点。发生什么事情了?”
探子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沉默了片刻后,在恐惧之中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一说来。
他是个探子,距离大队人马很远,所以逃过一劫。
但他看到了过程,重甲重斧兵仿佛是战神一样,把不可一世的鞑靼战兵,屠杀了个干净,而自身的伤亡则是极少。
最后是一片的尸体、鲜血。
“完了!”
“全完了!”
张布颤抖的身体恢复了平静,但是寒冷感却从内而外透出,使得他的手足冰凉。
他转过身脚步踉跄的来到了太师椅前,扶着扶手坐下。抬起头来,用充满了空洞的目光,看着前方。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埋伏。
这是一次精准的屠杀。
陈宁。
那个他藏在北山堡的细作,要么背叛了他。要么就是被发现了,被利用了。
应该是后者,陈宁不可能背叛他。
但现在是什么都无所谓了,结局就是他损失了四个千夫长的兵力,其中一半还是鞑靼战兵。
自从金桓山带着五个千夫长的鞑靼战兵离开之后,三座县城的兵力,就不富裕了。
只有五个鞑靼千夫长,十个汉人万户千夫长。
现在又少了四个。
真是雪上加霜,冷的彻骨啊。
“吴年。你果然是半边张的克星啊。你这是不毁灭我半边张,不罢休啊。”张布右手握拳抬起,重重的捶下。
“咔嚓”一声,坚硬的太师椅扶手,断裂成了两截。
随即,张布又左右甩头,把脑中的杂念给甩了出去。不管是什么恩恩怨怨,不管是什么过往。
现在只有现在。
他没有退路了,只有依靠目前的力量与吴年决一死战。
虽然现在的他的手中还有三座县城,元县、定县、江县,其中定县的防御力最为薄弱,江县的防御力最强。
这里可是半边张的老巢啊。
但是张布有预感,有很强烈的预感。
吴年一定会来攻打江县。
一定。
一头名叫吴年的辽东猛虎,要杀光半边张,占据江县。
“马上去见张成。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派人快马去禀报金将军,搬请援兵。”
“马上去见张宇。把事情告诉他。让他马上代替我下令,关闭全部城门。百姓不许进,不许出。告诉三个千夫长,战争开始了。让他们拿出本事来,否则全部都得被吴年砍了脑袋。”
“马上去见张顺。让他把张家所有的壮年族人,壮年家奴,看家护院什么的,全部聚集起来。在我的府邸大门前集合。这是决战啊。吴年一旦入城,我张家在江县的一切都会化作乌有,谁都跑不了。谁都要出力。”
张布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抬头对两个护卫沉声说道。
呼叫援兵。
调动目前拥有的兵力守城。
精选壮丁作为补充。
在这重压之下,张布仍然给出了最优的方案,快速的下达了命令。
而且他还考虑到吴年威望很高,不能征召城中的平民出身的壮丁守城,以免被吴年煽动,反而作乱。
“是。”两名护卫马上应了一声,带着探子离开了。
“来人。上酒。”张布深呼吸了一口气,彻底镇定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太师椅上坐下,大声说道。
“是。”
有随从应了一声,马上下去准备了。不久后,热腾腾的酒菜被两个女婢,端着走了进来。
张布没有管菜肴,拿起了酒壶去了盖子,直接对嘴喝了起来。一口气干了之后,张布体内气血上涌,一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岁血气方刚的时候。
他的眸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