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雨缪睡到了日晒三杆,直到肚子饿了才起。
秋儿听到魏雨缪起床的声音忙从外殿进入,“王妃,你醒啦?太后身边的嬷嬷又来了,奴婢同她说了王妃在休息,她偏不听,非要在外面候着,这不,都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时辰了,奴婢请她进屋喝茶她也不进,倒是惹得偏殿那边的人指指点点的,当真是让人讨厌。”
秋儿一边说,一边挽起芙蓉帐,将魏雨缪扶起往梳妆台走。
“那你为何不叫醒我?”魏雨缪淡淡地问,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
秋儿瘪了瘪嘴,道:“上次那老嬷嬷来请王妃就没去,奴婢想着反正王妃也不一定会去,而且昨晚王妃睡得那么晚,奴婢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魏雨缪好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秋儿替她梳理头发,“秋儿倒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都学会揣摩主子的心思了。”
秋儿不知道魏雨缪这句话是夸她的还是骂她的,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王妃恕罪,是秋儿的不是,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替主子做决定,请王妃责罚!”
魏雨缪转身,将秋儿扶起,无奈又好笑,“秋儿这是在做什么?我
那是夸你聪明呢,你这一跪倒是显得我刻薄了,难不成丫头们聪明不是我的幸事吗?假如满院子的人都蠢笨如牛,那你让我怎么办?”
秋儿扑哧一笑,“王妃倒是会安慰人。”“不过王妃,那老嬷嬷不走,偏殿的人又在一旁看笑话,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魏雨缪十分爽快的说了一句:“自然是将院子砌墙隔断开来啊,谁愿意自己的日常生活日日被人窥探着,你现在就去请工匠,我这便去回回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我倒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干嘛。”
这太后贼心不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秋儿替魏雨缪梳洗打扮好已经是午饭时间,她先去替魏雨缪传了膳,自己则在小厨房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去找工匠了。
老嬷嬷由二等宫女领着进了屋,魏雨缪一边吃饭一边往那老嬷嬷身上瞧。
那老嬷嬷一直低着头,紧张的搓着手,瞧上去倒是不像上次见到的那般,这次她似乎有些害怕,但她在怕什么魏雨缪就不得而知了。
“这位嬷嬷,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饭啊?”魏雨缪淡淡地问,老嬷嬷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知是吓得,还
是在宫里久了产生的本能反应。
“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这主仆有别,奴婢怎敢与王妃同桌而食。”“王妃,老奴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请王妃去太妃院里坐坐的。”
魏雨缪掀起眼皮儿看了那老嬷嬷一眼,虽然她不喜欢别人跪她,但一想到太后的嘴脸心里便不自觉地泛起一股敌意,“嬷嬷,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近日都不大愿意出门儿,还请太后见谅。”
老嬷嬷见魏雨缪不愿意去见太后,连忙跪爬到魏雨缪脚边,她颤抖着手去扯魏雨缪的裙摆,“王妃娘娘,求求你,救救奴婢吧,你今天要是不去,太后娘娘定会……”老嬷嬷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又继续哀求,“王妃娘娘,奴婢求求你,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随老奴走这一趟,奴婢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魏雨缪见老嬷嬷这样心里泛难,看来上次她没有随老嬷嬷过去,太后定是责罚了她,所以这次她再来才会带着这么沉重的惧意,才会在院子里站两个时辰也不肯走。
魏雨缪在心里默念昆爷的名字,“昆爷,太后那里我
能去吗?万一那太后叫我去是想杀我可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脑子里都没有任何回应,魏雨缪有些唉声叹气,看来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的,魏雨缪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这才带着两个二等宫女随着那老嬷嬷去了太妃院。
说实话,在魏雨缪的想象中,太妃院应该是比较热闹的,毕竟老皇帝那么多妃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她终究是想错了,这太妃院离冷宫仅一墙之隔,只是冷宫的院门在西边,而太妃院的门在东边,同冷宫差不多的是院子里冷清得连宫女太监都没几个,更别提那台阶上的青苔和石头缝里的杂草了。
唯一干净些的地方便是太后住的秋园了,因为太后出生在秋天,所以院子改名为秋园,秋园的门是圆形拱门,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太监,往里走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旁是绿色的不怎么的爬藤植物,上边开着紫粉色的小花,瞧着倒是有几分曲径通幽,沿着甬道往里走突然豁然开朗。
一方寂静的小院里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垂着头翻看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书,神态恬静,倒是与往日里所见气势凌
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魏雨缪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朝太后请安。
太后头都没有抬一下,对她的请安置若罔闻,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那本书里似得。
魏雨缪瞧了那老嬷嬷一眼,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