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不过是个奴才,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自己挑选的徒弟不也是皇后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吗?如今皇帝已死,在这座清冷的皇宫里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呢?
“皇后娘娘,奴才只有一句话想说,皇上下葬以后奴才想去守皇陵,奴才陪了皇上大半辈子了,奴才怕皇上孤单一个人不习惯!”
皇后有些不耐烦,但脸上的笑依然挂着,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笑却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直到她开口,殿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既然你怕皇上孤独,那便随着他一道去了吧,这样你们俩倒也有个伴!”
福公公愣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磕头谢恩,皇后满脸的得意,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苏珩看不下去了,便出声道:“这陪葬的事儿恐怕皇后娘娘说了不算,还是等新帝登基以后再说吧!”
“新帝登基?你这意思皇帝死了不着急埋?”皇后反问。
苏珩瞧了眼地上跪着的一众人等,道:“新皇可以灵堂登基啊!”
“来人,将皇后娘娘……还有清河君押下去,待新皇登基以后再放出来!”
门外的禁卫军早换成了苏
珩的人,此刻冲进门的都是战无征带来的人,苏衍深知老皇帝的意思,只是他的母亲早已将事情安排妥当,这才有了那道假的圣旨,只是苏珩不知道罢了。
这样也好,皇位本就是苏珩的,不过是他的母后想要他李代桃僵而已,如今苏珩靠着自己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苏衍起身,准备随士兵离开,皇后却一把扇在了苏衍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怒吼,“你走什么?要走也该他走才是,圣旨都在这里,这么多人瞧着呢,他苏珩不过是乱臣贼子,他名不正言不顺,苏衍,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苏衍自嘲地笑了笑,“骨气?我的骨气不是早都被母后你磨光了吗?”“在你背着我偷偷去魏家退亲的时候,在你背着我谋划一切的时候,在你逼我娶何一冉的时候,我还有什么骨气?”
皇后心里沉了又沉,当初她的儿子也曾意气风发过,可如今却像是被剥夺了生机一般,状态如八十老叟。
钦天监的人说魏家姑娘天生皇后命格,去年老皇帝选秀她才同意苏衍跟她定亲,可后来又那么一想,假如她真有什么皇
后命格,她又怎么轻易就给改了呢,不过是钦天监的人失算罢了。
后来淮阳王主动投诚,她仔细一琢磨,这娶一个商户之女哪能跟娶驻守边关,手握重兵的淮阳王比,怎么算都是娶何一冉划算,有了淮阳王的鼎力支持,那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没有想到如今倒是她磨光了苏衍的棱角,让他对皇位之争没有半点兴趣,当真是船上人不得力,哪怕岸上人挣断腰!
“苏衍,现在是说气话的时候吗?你要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为你证明,你父皇是留了圣旨的,皇位是传给你的了呀!”
苏珩听着他们的对话颇觉得有意思,竟笑着鼓起掌来,“皇后娘娘还真是有意思,这圣旨也不是他们亲眼瞧着父皇写的,谁又能证明这圣旨是真是假呢?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皇后瞪了苏珩一眼。
苏珩瞧了一眼苏衍手里的圣旨,道:“更何况那圣旨连御印都没有,不是假的是什么?不信清河君可以展开让大家伙儿仔细瞧瞧。”
苏珩一步一步走到皇后面前,他凑到皇后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娘娘,这福公公可不是你能买通的
吧?更何况以别人家人性命为要挟,你以为就丝毫破绽都没有吗?”
皇后斜睨了苏珩一眼,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了?”
苏珩直起腰杆,大声道:“皇后娘娘所谓的圣旨其实是假的,真的就在这间屋子里,如果我猜得没错,福公公应该是知道真正的圣旨藏在哪里吧?”
福公公立马磕头,恭恭敬敬地道:“回珩王的话,奴才知道!”
“嗯!去找出来吧!”苏珩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珩你在撒谎!”皇后像像疯了一样的去抓扯苏珩,苏珩也不动,任由她的指甲划伤自己的脸,幸好战无征将人拦了下来。
地上跪着的人都不敢发表意见,这种情况下自身都难保了,谁又会去管这档子闲事儿,她们不过是想着不管是谁当新皇帝,只要念在她们没有站队的情分上能放她们一马。
苏珩为了笼络人心自然也不会真的把皇后怎么样,只是吩咐了人将她和苏衍带下去了,就连以前的禁卫军也只是被关起来,并无性命之忧。
福公公领着人从房梁上将圣旨取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宣读,宣读完还将盖了御印
的那面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跪着的人是口服心服,磕头三呼万岁,同时高塔之巅响起了丧龙钟,整个禹州城的人都被这钟声惊到,不管是路上的行人还是店铺里的商人,亦或者是庭中打理事物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