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拉着魏母坐下,又吩咐青荇去添茶,几个二等丫鬟也跟着出了房间,就魏雨缪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能将人给羞死,谁不是能躲便躲了。
魏母也觉得有些尴尬,但这种事情还是得防患于未然,平时瞧着自己这姑娘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能想到这些,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个问题有那么难以启齿吗?”魏雨缪继续问。
其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她一膝盖跪在地上,“小姐,奴婢便是奴婢,即便主子有需要也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奴婢们是夫人挑选给小姐的,那便会一切以小姐为先。”
别的丫鬟见状也齐刷刷地往地上跪,“是啊,小姐,奴婢们定当一切以小姐为先。”
魏雨缪与魏母对视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跪着的丫鬟们身上,道:“青荇姑娘是因为许了人家才不能随嫁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奴婢们知道!”丫鬟齐齐回答。
魏雨缪接着又道:“瞧着你们与我年岁相当,家里有亲事的可先起来。”
这时有两个丫鬟站了起来,心想:莫非小姐是怕旁人与她抢夫君,所以才问是
否婚配?看来这陪嫁丫鬟必定是在她们两人之中了。
就在两丫头暗自窃喜时,魏雨缪又开口了,“二位姑娘既已婚配,那我便不能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二位姑娘去管家处各领五两银子回家吧!”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却不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立马又跪在了地上,“小姐,求求你让奴婢跟着你吧,奴婢可以退婚的,小姐要是将奴婢赶回家,父母兄嫂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小姐,奴婢也不想回去,如果小姐不带奴婢去珩王府,那便让奴婢留在魏府吧,若奴婢离了魏府,在族中都抬不起头做人了,更别说亲事了,恐怕那张家瞧着我没有价值了定会提出退婚的。”
魏雨缪没有想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来,她揉着太阳穴,无奈地道:“银子你们照样领,你们若是想留在魏府便留吧,管家自会安排的,你们俩先下去吧!”
魏母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笑眯眯地瞧着自己女儿处理这些琐事,看着倒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模样了,这样嫁去珩王府她也才算是放心了些。
离开了两个丫鬟便只剩四个了,魏雨缪瞧了
一眼门外,青荇正掀开门帘进来,魏雨缪手有些凉,便等着青荇将热茶奉上,等端了茶杯喝了两口热茶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
魏雨缪一直捧着茶杯,笑眯眯地瞧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丫头,道:“你们都知道陪嫁丫鬟是不能结婚的吧?”
四个丫鬟各有心思,不能结婚也不代表不能给珩王当小妾啊,等她们爬上珩王的床,再生个小世子,何愁不能母凭子贵。
也有人在计算,虽然现在她们没定亲,那日后就着珩王府的关系,日日跟着主子进出,想要认识一些名门世家的公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也有简单单纯的人,心里只想着能填饱肚皮,不至于流落街头,顺便还能存点银钱,那便够了。
只有之前最先开口的丫鬟又一本正经地磕了个头,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家中已无亲人,心里也没什么挂念,若是有幸跟着小姐出嫁,那小姐便是奴婢的亲人,奴婢定当事事为小姐考虑,为小姐排忧解难,一切以小姐为先。”
此丫头一开口便将别的丫头都比了下去,是也免不了一顿白眼,与冷嗤。
“嗯,不错,你留下来吧,其余人也同刚
刚那两个丫鬟一样,去找管家领五两银子,愿意留下的便留下,不愿留下的便自行离开吧!”
另外三个丫鬟也离开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下魏母,魏雨缪,青荇,还有跪在地上那个姿色平平的丫鬟了。
魏雨缪又喝了一口茶,便将茶杯放下了,青荇赶忙又为她添了热茶。
“你叫什么名字?”魏雨缪问。
丫鬟不急不缓地回答:“奴婢柳梢,今年十八,承蒙小姐不弃,日后定当替小姐分忧解难。”
魏雨缪点了点头,“嗯,起来吧!”
魏母满意地放下茶杯,笑眯眯地抓过魏雨缪的手,道:“过来,让母亲再为你梳一次头吧!”
魏雨缪:今日为何都要替她梳头?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母亲,女儿只是出嫁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我这头发青荇也梳理好了,这吉时也快到了,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需要你去照顾,要不你先回去?”
魏母依依不舍地看着魏雨缪,她这女儿命运不济,一嫁却嫁了战无征那样的男人,如今虽然顶着二姑娘的名头出嫁,却已经是二嫁了,她只希望自己女儿这一次能
与珩王幸福美满,白头偕老,那他们老两口也便就安心了。
魏母从袖口抽出一只镶了红宝石的钗子插在魏雨缪的头上,这才又将凤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