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刚下马车,清河君府门口的侍卫便像中了邪似得,转身就往院子里冲,也行是太过激动竟被门槛绊了一跤。
那侍卫跟不知道疼似得,爬起来继续往里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嚷,“二姑娘来了,清河君,二姑娘来了……”
魏雨缪哑然失笑,看来今日她想悄悄看一眼也是不行了,得正大光明的去看上那么一眼了。
魏雨缪一路入得苏衍的院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这清河君府竟一个奴婢都没有,全是些糙汉子,有些细致活还得是姑娘家才能做得好的。
“二姑娘,清河君有请!”刚刚撒丫子就跑的侍卫从苏衍的寝殿出来,脸上挂着异常兴奋的笑,魏雨缪瞧了他一眼,自家主子都被烧成那样了,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魏雨缪抬脚就要往里走,可心里有话不说憋着实在难受,她扭头看向那侍卫,“诶~你能不笑得那么开心吗?龇牙咧嘴的也不怕清河君瞧了难受?”
侍卫当即一愣,很快又恢复神色,道:“二姑娘来了属下自然是开心的,以往姑娘不来,清河君日日巴巴的等着,如今姑娘来了,清河君的病也好了一大半,属下自然是替清河
君开心的。”
魏雨缪:……
“好歹他也是个病人,你就不能别表现得如此明显?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说你家主子原本就被伤痛折磨着,这万一他要是心情不好,又瞧你笑得跟捡了金元宝似得,一刀砍了你多不划算,你说是不是?”
侍卫尴尬地挠了挠头,“姑娘说的是,谢姑娘提醒,那属下这便退下了。”
“嗯,去吧!”
侍卫退下后魏雨缪也转身进了苏衍的寝殿,寝殿里燃着香,却压不下浓重的草药味儿,里面伺候的奴才见了魏雨缪纷纷行礼后自动退出。
初春的天还很凉,苏衍仅着了中衣,手臂还露在床帘外面,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见他手上烧伤的浓包,魏雨缪暗暗心惊,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能强忍住一声不发,只是由着窗外的风吹入,抚慰着他的手臂,减轻疼痛。
魏雨缪一步一步地靠近,隐约可见床帘后面苏衍的轮廓,突然她顿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苏衍从帘子后面看着魏雨缪,眼眶渐渐湿润,自从何一冉的事儿后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他这清河君府了,如今她能来看他,是
不是说明她还是在自己的?
如今她真的还会心疼他,他宁可一直伤痛着,这样是不是就代表着可以将缪缪一直留在身边了?
“苏衍,你还好吗?”魏雨缪喉咙处有种哽噎的疼,她不敢掀开苏衍的床帘,她怕看到一整个被烧伤的苏衍,也害怕他看见自己红眼眶的样子。
苏衍强笑一声,道:“还好,能吃能睡!”
医官怕他疼,每日药里除了添加止疼的药,也添加了能让人昏睡的药,一是让苏衍好受些,二也是想让伤好得更快一些,所以苏衍一日下来睡着的时候总比醒着的时候多。
这不,药效一上来他便有些犯困了,就连魏雨缪站在床前他都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魏雨缪见苏衍打哈欠以为是在下逐客令,心里其实还是挺失落的,可一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告诫自己,冉郡主才是清河王妃,而她不过是苏衍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看样子清河君是累了,我便不打扰你了,请清河君保重身体……”
魏雨缪话还没有说完,帘子后面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里面的人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魏雨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
让自己清醒一些,有些事儿早已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刚踏出苏衍的寝殿,迎面便挨了一巴掌,魏雨缪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何一冉瞪着一双三白眼将她瞧着,看样子气得不轻。
魏雨缪苦笑了一下,明明挨打的是自己,生气的难道不该是她吗?为什么打人的人好像比被打的人还委屈呢?
“冉郡主出门儿的时候没吃药吗?病得这么重就别出来惹是生非了。”
“惹是生非?魏雨缪你可真够不要脸的,里面躺着的是我的未婚夫胥,你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想做什么?”
魏雨缪像得了癫痫一样,笑得前俯后仰,“冉郡主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呵!就苏衍那个样子冉郡主觉得他还能做点什么?也不知是我狭隘了,还是冉郡主思想太过开放了。”
何一冉气得又扬起了手臂,眼看着巴掌又要落下,魏雨缪突然一把钳住何一冉的手腕,然后狠狠将她甩出去。
何一冉不料魏雨缪出手会这么狠,她踉跄几步后便跌倒在地上,膝盖手肘都磨破了皮,何一冉从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种伤,更何况当着奴才丫鬟的面,
不仅仅是伤的问题,是脸面,是尊严的问题。
“魏雨缪,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