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本能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虚得一批,她可是在清河君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二姑娘要自掏腰包为他们办婚事,可如今这二姑娘却闭口不提自己要出银子,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胡嬷嬷这是热吗?”魏雨缪忙坐直身子,凑到火炉边,自言自语地道:“确实是火旺了些!”
转脸她又冲胡嬷嬷笑嘻嘻的,“胡嬷嬷,要不你站檐下去吧,外面凉快些。”
胡嬷嬷呕得心肝肺都在疼,“二姑娘,老奴不热,老奴只是想……这银子……”
胡嬷嬷偷瞄魏雨缪的脸色,根本不敢正眼去看她。
魏雨缪为难地皱着眉,“胡嬷嬷,不是我不帮忙,我这次进宫啥也没带,早上你们替我更衣的时候也发现了吧,除了我那支簪子,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要不你去问问清河君?”
胡嬷嬷嘴角抽了抽,这魏家是出了名的首富,怎的大小姐出门儿分文不带,还真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既然这样,那老奴便告退了!”
“嗯,去吧!”魏雨缪看着胡嬷嬷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她眉毛一挑,抬手拿了个烤热的蜜橘自顾自地剥了起来。
谁也别想拿
她当冤大头,这魏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挣钱可不容易,怎么可能便宜了酥荷那种女人。
魏雨缪又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曲,心情怎的还有些爽。
胡嬷嬷出宫直接去了清河君府上,府门口的侍卫将她拦了下来,“来者何人?”
胡嬷嬷冷哼一声,派头十足,“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我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我找清河君有要事相商,你们赶紧去通传一声!”
守门侍卫瞧了她一眼,眼里尽显鄙夷,心道:这人倒是倚老卖老,仗了皇后娘娘的势,便是挺目中无人的。
侍卫冷哼一声进了院子,胡嬷嬷想快步跟进去,却被一把长剑挡住了去路,“嬷嬷可别乱闯,小心刀剑无眼!”
胡嬷嬷吓得身子一颤,双手抬起,捏着剑锋推出去,“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伤了我不打紧,可你们清河君脸上也过不去不是?!”
侍卫不接她的话,冷冷地收剑入鞘。
很快进院禀报的侍卫便出来了,胡嬷嬷一脸希冀地迎上去,“怎么样?清河君可是传老奴进去了?”
侍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到自己胸口的胡嬷嬷,冷冷地道:“清河君没空见你!”
“没空?”胡嬷嬷不死心又上前一步抓住侍卫的小臂处,“你可同清河君说了我是谁?他可还有别的话让你带给我吗?”
侍卫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甩开胡嬷嬷的手,驱赶道:“走走走!哪有什么话,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老妪。”
胡嬷嬷气得跺脚,在皇宫里谁不是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也高看她几分,这出了宫怎的就一文不值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
这清河君不愿意见她,银钱又没有着落,胡嬷嬷暗自捏了捏荷包里的金锭子,咬咬牙转身离开了。
胡嬷嬷找到醉仙楼,酥荷姑娘正坐在一个男人腿上灌着他的酒,完全不像个新嫁娘,即便她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胡嬷嬷,依然我行我素地摘了一颗葡萄送进男人嘴里。
胡嬷嬷尴尬地别过脸去,但醉仙楼这种地方随处可见的糜乱,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胡嬷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她随手拉了个姑娘,问:“这位姑娘,请问你们的妈妈呢?我找她有点事儿。”
姑娘指了指二楼最里的那间房,“那便是妈妈的房间!”
“谢姑娘了!”
胡
嬷嬷抬脚就上了楼,酥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男人突然叼了一颗葡萄凑近酥荷,酥荷却抬手挡住了他的嘴,“潘公子,咱们还是喝酒吧!”
男人有些失望地呸掉了嘴里的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酥荷立马起身,“好,那奴家为潘公子弹奏一曲凤求凰如何?”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很快,悠扬婉转的琴音流淌而出,飘散在醉仙楼的每一个角落。
胡嬷嬷耳朵抽了抽,锋利的眼神射向老鸨,“老身话说得还不清楚吗?酥荷姑娘是清河君看上的人,今晚必须抬到清河君府上,你怎可还让她抛头露面出去接客?”
老鸨嗤笑一声,手里的烟杆子在桌面上敲了敲灰,“老姐姐,不是我非要让酥荷姑娘接客,只是她一天没赎身,那她就是我醉仙楼的人,哪怕是清河君亲自来了,老妇人我也是不会放人的!”
胡嬷嬷皱了皱眉,“赎金多少?”
老鸨吸了口烟,又眯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冲胡嬷嬷比了五个手指头。
胡嬷嬷问:“五两银子?”
老鸨差点被气笑了,这一等丫头都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