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琴棋书画,那咋们就从琴开始,老奴为你安排了最好的琴师,二姑娘,你可以好好学才是。”
“最好的琴师,嗯,不错,闲来无事陶怡一下情操也不错,让她进来吧!”
胡嬷嬷又道:“二姑娘还是移步到小花园吧,琴师已经等在那里了。”
“好吧!”魏雨缪起身,一个嬷嬷,四个宫女跟着她一路往小花园走,穿过游廊,在一处亭台前驻足不再往前。
亭台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型石桌,四只圆凳,靠左边摆放着一架古筝,一个生着极为妖魅的狐狸眼的女子坐在古筝后面,见魏雨缪过来她起身福了福,“二姑娘,好巧,想不到胡嬷嬷请酥荷来教的学生竟然是你。”
酥荷心里冷笑,落她手里,定要魏雨缪好看。
魏雨缪惊愕住,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胡嬷嬷,“胡嬷嬷,她就是你嘴里的最好的琴师?”
这胡嬷嬷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宫里难道就没有优秀的琴师了吗?非要去勾栏院里找一个来恶心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回二姑娘的话,宫里的琴师近日不得空,老奴也是寻了好久才寻到这禹州城最好的琴
师出自醉仙楼,您就先委屈几天,等宫里的琴师得空了,老奴便让他过来。”
“委屈倒是不委屈,只是要劳烦酥荷姑娘,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古筝我便就不学了吧!”
魏雨缪实在不想跟酥荷有任何瓜葛,女人对待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不可能面对情敌的时候能够坦然接受。
但酥荷却步步紧逼,她巧笑嫣然着道:“倒是不麻烦,行李我都搬到偏厅那边了,更何况我还收了胡嬷嬷的钱,这师傅我还就必须得当了。”
哪有那么多的必须啊,还自称师傅,笑死人了!魏雨缪心里吐槽,脸上同样是笑眯眯的,“那就有劳酥荷姑娘了。”
“魏二姑娘可会一点古筝?”酥荷问。
“一点也不会,但我会听,不如酥荷姑娘先来一曲?”魏雨缪反问。
酥荷倒是不生气,一直笑眯眯的,“好,那我先弹一曲,二姑娘可仔细听好了,待会儿咱们就学这一曲。”
酥荷缓缓坐下,调整坐姿,又试了试音色,这才开始。
一连串琴音从古筝里跳出来,欢快又愉悦,仿佛一群小鸟在花枝上飞来跳去,琴音一会儿又变得轻缓悠扬,如清风吹过竹林,穿过小巷,尾
声突然幽怨,似有女低泣,似秋夜檐下的雨。
琴音骤停,在场的人久久不能自拔,情绪低落得无人出声,最后是魏雨缪这个不懂音律的人鼓起了掌,众人才纷纷回神。
“酥荷姑娘的琴音果然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不错!”
“就仅仅是不错吗?”酥荷问。
魏雨缪点了点头,“是非常不错,酥荷姑娘能在醉仙楼站稳脚跟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那是!”酥荷高傲地抬着下巴,“二姑娘,请吧,该你了!”
魏雨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要是听一遍就会,那她岂不是天才,这酥荷是故意为难她,还是太瞧得起她了?
“酥荷姑娘,这古筝呢…我确实是看不懂,不如你再弹一次,我仔细听听看。”
“真不知道清河君喜欢你什么!”酥荷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口无遮拦,这不,正好被赶来的苏衍听见,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魏雨缪身边,强势地将她护在怀里。
“酥荷,那本王就来告诉你,本王喜欢魏雨缪什么!她单纯直率,温柔善良,从不惹是生非……”
酥荷不服气地吼回去,“可她朝秦暮楚,行为不端!”
魏雨缪汗~她什
么时候朝秦暮楚,行为不端了?
魏雨缪想反驳,苏衍却搂得她更紧了些,看魏雨缪时眼中总是有抹难言的温柔,但再看酥荷,那抹温柔早已散尽,剩下的只有冷漠,“酥荷姑娘,流言蜚语你也信?有些话在宫外说说也便罢了,你若将它传入宫中,你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酥荷有些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若是心中无愧,怎的一句话也不替自己辩驳,我看她就是心中有鬼。”
魏雨缪:………你们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魏雨缪刚要开口,苏衍又将话头接了过去,急得魏雨缪不行。
“酥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若敢再犯,别怪我不顾相识一场的情分!”苏衍冷冷地威胁,酥荷反而笑了,她从古筝琴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苏衍面前,她看着魏雨缪上下打量,便又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也是,我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能跟魏二姑娘相提并论呢!二姑娘冰清玉洁,奴家便是那污泥里的蛆虫,见不得天日。”
酥荷突然失控地咆哮,“可清河君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你不该利用完我就想甩掉我,她魏雨缪嫁给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