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拉了拉苏衍的衣袖,苏衍回过头去看她,“怎么了?”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这老夫人未必是被气死的,说不定真的是中毒,她平时为人刻薄,心胸狭隘,想她死的人恐怕也只是借机发挥,苏衍,让我跟他们走吧,你留下来,替我查清真相,好吗?”
苏衍小声道:“可我那只是猜测,当不得真…”
“那你的意思是想看着我被他们弄死吗?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随之而来的麻烦或许会更多。”
苏衍沉默了,不管老夫人是怎么死的,她都只能是中毒身亡!
“战无征,魏雨缪是我的人,她要是在牢里少了一根头发,我定要你好看!”
战无征冷笑,“我可不想要她的命!”只要她跪在地上说她错了,她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那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侍卫长一个眼神,侍卫们就上前将魏雨缪团团围住,他们没有带手铐脚镣,怕的就是苏衍这个皇子,虽然他只是一个清河君,但太子之位悬空,谁又会知道最终花落谁家呢!
魏雨缪被关进了府衙的地牢里,骇人的惊叫声不断,空气里全是血腥潮湿腐烂的味道,地牢深处偶有披头散
发蓬头垢面的犯人从牢里伸手来抓她。
“小姐,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给我点吃的!给我点吃的!”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
“狗官,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
叫骂声不绝于耳,魏雨缪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侍卫一脚将魏雨缪踹进了最小的一间地牢,然后锁门离开。
地牢里潮湿阴冷,铺在地上的谷草也带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在这个秋天,魏雨缪突然觉得异常的冷,冷到骨子里的冷。
苏衍留在战王府找线索,安枭回府找殷太史,巧的是殷太史正在府中等他。
“太史令,清河君他……”
殷太史忙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我都知道,走吧,秦御医已经等在了后门。”
这头殷太史领了秦御医去验毒,那头战无征见苏衍去了福寿堂,忙遣人去棺材铺打了一副棺材。
订了白事所需的物品后,又遣人去白云观请了清虚道长过来给老夫人做法事,一番操作下来已经是晚上。
秦御医查看了老夫人的眼球,鼻孔,嘴巴,皮肤,眉头却越皱越紧。
苏衍忙拉了秦御医到一旁,问:“怎
么回事?难道不是中毒吗?”
秦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思虑一番后,道:“回清河君,这老夫人的尸体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老臣听说边境有一种毒,无色无味,死者没有任何中毒症状,而且任何验毒工具都没有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仵作破腹验毒!”
“这…大概行不通,战无征是不会同意的,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有,所有的毒都相生相克,但这种毒来自边境,也唯有边境上的一种叫褐立青的汁水能出反应,只要沾一滴那毒能变褐色,那便是了!”
苏衍忙收起扇子准备去找安枭,秦御医当即叫住了他,“清河君勿慌,即便你现在找人快马加鞭的去找,一来一去不得一个来月?等东西找回来人都烂地里了,就算清河君能等,战王怕是也等不了,二姑娘怕也是等不了的。”
苏衍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别说一个月了,一天他都不愿魏雨缪在牢里多待。
“这可如何是好?”苏衍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殷太史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高深莫测地道:“清河君是太着急了,你冷静一下仔细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殷太史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衍心头当即一喜,“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秦御医问:“清河君想到了什么?”
“秦御医不是说这毒来自边境吗?这战王和阮妃都是从边境回来的,他们身边带了此毒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找,必定会找到罪魁祸首的。”
秦御医心下松了一口气,朝清河君和殷太史作了一揖,道:“殷太史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二位了,老臣今晚当值,就先回宫了。”
秦御医走后战无征又来了,他朝着灵堂跪拜一番,又点了香烛,这才回过头来看他们。
“清河君找到要找的线索了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三天后我母亲下葬,若再找不到她中毒的线索,那魏雨缪怕是再也无法从地牢里出来了。”
苏衍懒懒地掀起眼皮,道:“战王在乎的似乎不是老夫人中毒身亡的事,反而更关心雨缪是否能脱身是吧?”
战无征笔直地站在苏衍旁边,他看着外面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逝者已逝,只要她承认自己是魏姎姎,作为丈夫我不会不管她的,但若是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