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的动作也没停过,钦察监非要从我身上咬出些什么才甘心?”
末了,顾知愚还刻意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怕我从对岸那里,听到了什么对你不利之言?”
“少给我打哈哈!”
只见孙监军脸色一板,抄起了案上的砚台便朝顾知愚腹部砸了过去:“我身为监军,受钦察监委派勘察军中败类乃是分内之职,轮不到你倒打一耙!”
腹部遭到重击,垂首咬牙忍着剧痛之际,顾知愚余光瞥向了正门,阴阴一笑:“也包括了暗地里调查都护?搜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
一听这话,莫说孙监军,就连门外的军法曹丞也是瞠目回望,见着王都护面色铁青,什么话也没说,便回身离去了。
约半个时辰后,王都护亲自带着几名心腹来到了孙监军的营房内。
环视一圈,他抬手道:“搜。”
不多时,营房内便被翻得一片狼藉,副将发现了床下有一只木匣,打开一开,里面不仅仅有记录顾知愚言行的册录,甚至也包括了王都护藏污纳垢的部分,甚至还有与本岛一些高官的来往信件誊抄。
王都护看罢额顶青筋爆绽,抬手“啪”的一声,便将木匣拍落,里面的信封册录散落一地。
“都护,还有发现!”
闻声上前,王都护自床板夹缝处,发现了另一封书信。
取出一看,里面除了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拙劣的伎俩,当我是三岁的孩子。”
王都护冷笑一声,对着身旁副将吩咐道:“去,打一盆矾水来。”
水盆送到,王都护将其展开平铺摊在了水面上,任由水迹不断于纸面蔓延,直至信纸沉入盆中。
慢慢的,纸张上的字迹开始浮现。
这是一封自称“桥”的人,写给对岸梧州军令司的密信,信中提及自己所在的离岛,也就是津屿口,有王琏和顾知愚把守,想要强攻十分困难。他已经设法除掉此二人,买通了暗地里贩卖良家女子的舵手秦痩,伪造顾知愚通敌卖国的铁证。而后再寻机对付王琏,届时一切妥当,津屿口群龙无首,对岸再发兵登岛,定可功成。
每看一个字,王都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至阅完,他仍旧不敢相信:“孙正良竟然就是对岸埋在这里的奸细?藏得够深啊。幸亏我发现了这封信,不然顾知愚就死定了,而接下来就是我了。就凭着匣中这些证物,至少也是个罢官夺职。”
副将拱手请示:“都护,接下来该当如何?”
王都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副将一阵惶恐,赶忙回道:“末将明白,我们只搜到了孙监军叛国投敌之罪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待到副将将地上的罪证拾掇起来,丢入火盆的同时,王都护又吩咐说:“传我的手令,秘密拘捕孙正良,不许他与任何人接触。”
“是。”
“慢!”
副将正要领命而去,王都护又叫住了他:“别让他有机会乱嚼舌头。”
从都护满怀杀气的眼神中,副将深领其意:“明白。”
不久,王都护便亲自来到了讯事堂前,见到了那对前来寻找女儿的老夫妇。
一见王都护,他们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哀求道:“都护大人!里面那个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女儿!”
“两位老人家先不要着急。”
说罢,王都护瞥向了身侧的军法曹丞。
军法曹丞取出了先前自陆喻衿那里得到的香囊,双手碰到了二老面前。
“是茹儿的!是她的!”
一见香囊,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顷刻间面露喜色,只是一时之间悲喜交加,难以自抑。
王都护笑着宽慰道:“真是万幸,人贩秦痩想将令嫒倒卖至对岸,幸得前路指挥使顾将军及时发现,当场杀死了秦痩,才避免酿成惨剧。”
一听秦痩已死,老妇人哭得更加厉害了,老翁不得已加以安抚:“好了好了,罪魁祸首已死,当高兴才是。”
随后,他们便见到了被带出讯事堂的陆喻衿。
素未谋面的两位老人,将自己紧紧地揽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陆喻衿心中已然猜到,这一切都是顾知愚的安排。
只是不知为何,她竟从那两行老泪之中,看不出这庆幸与欣慰,有半点作假的痕迹。
甚至还有淡淡的哀伤。
无形之中,她也受其感染,抬手保住了两位老人,抱头痛哭起来。
就这样,陆喻衿被两位老人领走。
走了一段路,回眸望去离靖海都护司已经很远了,陆喻衿驻足落于两位老人身后:“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为何会在这里?那个叫顾知愚的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老夫妇也停下了脚步,银发老翁回首冲她憨直的笑了笑:“孩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