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了、师尊死了、道侣死了、孩子死了……当年的故友也都将不在。

活得越久，越孤寂。

“师兄……”

吕殚张开没有血色的紫色嘴唇。

“我在。”

一位佝偻的老者坐在一旁，轻声开口。

“师兄……当年……其实是我……举报了你偷看了小师妹洗澡……”吕殚声音断断续续，每次说话都要喘息许久。

“过去了。”旁边的老者平静开口。

“你养的那棵金丝魔果树……是我和小师妹……偷偷拔掉的……谁叫你当年那么臭屁……”

吕殚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嘴角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早就猜到了。”

老人也笑了，他想到了年轻时的时光，年少的他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师兄，我先去陪小师妹了……小师妹喜欢你……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咳咳~”

吕殚气息越来越弱，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见惯生死的吕殚师兄，苍老的眸子中涌出泪水，他那个时代的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魔神教众高层站在一旁沉默无言。

生死、别离，活得越久，经历的越多，走在前面，或许是一件好事。

忽然，吕殚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年轻的面孔。

“教主……没想到你也来了……打扰教主修炼了……”

吕殚看到了江平安。

“前辈想多了，我刚好闭关出来。”江平安说道。

“咳咳咳~”

吕殚剧烈咳嗽起来，原本还能坚持一会儿的，江平安这话一出，少了一半时间。

江平安跳下土坑，“我这里有丹药，可以治好前辈的伤。”

吕殚师兄满脸伤感，开口说道：“什么丹药都没用了，这是大道反噬，只有能够治疗大道之伤的造化丹才能治愈。”

魔神教这些年与魔族战斗，高级丹药都用光了，要不然上一任教主也不会死。

现在又是战争期间，各大势力都在囤积丹药，即使是去炼丹派，都买不到这种高阶丹药。

“如果能买到丹药，我愿意花一件秘宝，去购买。”吕殚师兄老脸上滑落一滴浊泪。

江平安没说什么，将一颗丹药快速塞入吕殚嘴中。

看到这一幕，众人摇头。

没用的，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吃什么药都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