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深冬,寒风肆虐,万物萧条。
璃王府,破败荒凉的别院内,楚寒衣如死寂一般躺在榻上。
她身上盖着件粗布麻衣,隐隐露出来的雪白上,布满伤痕和暧昧的印记,秀丽的小脸苍白如纸,额间的血凝结在脸颊的疤痕上,似是做了噩梦,眉头紧紧皱着。
“楚寒衣,你攀龙附凤,阴险狡诈的心思还真是一点没有变,若你当真容不下柔儿,那本王明日便进宫请纸休书!”
“王妃姐姐,你毁了我的新婚夜,那这杯毒酒,就怨不得我了……”
“……”
“小姐,求你了,再坚持一下,王府所有的太医都被王爷叫了去侧妃娘娘的别院,你再坚持一下,奴婢请了外面的大夫马上就来。”
好吵。
是谁在哭?
脑海中浮现着各种画面,楚寒衣头疼的快要炸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和她主仆情深的画面。
想起来了,她穿越了。
位高权重人人敬重的军医,穿成了一个即将被休的王妃。
原主是楚大将军的嫡女,本该享尽荣华富贵,但因克死母亲,被所有人视为不详,在嘲笑,谩骂,欺凌下长大,她变得十分自卑。
因曾被西洲战神璃王南宫北璃所救,便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她深知他们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从未肖想过会与他发生什么,只要远远看着他便好,但太后却不知为何给他们赐了婚。
南宫北璃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她便傻乎乎以为他喜欢自己,哪怕被京城所有人说自己不配,也要嫁给他,没想到新婚当天办完婚事后,他就以保家卫国为由去了边疆。
她在这破败荒凉的别院,苦苦等着,世家千金都在背后说她是个不详的,新婚当日就守活寡,每每听到这种闲言碎语,她都会痛的难以呼吸。
好不容易坚持三年等到他归来的消息,满心欢喜的去迎接,却看到了他身侧多了一道娇弱的身影——苏清柔,苏相的女儿。
他以报恩为由让她住在王府,对她照顾有加,王府内谣言四起,都在说那人要取代她。
楚寒衣很忐忑,她祈祷他不要来告诉自己那个噩耗,没想到当夜,南宫北璃就踏进她的别院。
“楚寒衣,你与本王虽有夫妻之名,但未有夫妻之实,清柔曾舍命救下我,我早已允诺要护她一生,余生不会再辜负。”
“三天后,本王将以侧妃之礼迎她进门,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苏清柔从小便瞧不上她,经常指使人欺凌辱骂自己就算了,还说她是没娘的野种。
楚寒衣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他此生的挚爱?
愤怒之下,她大闹他们的婚礼,打伤苏清柔,并暗中给南宫北璃下药,逼迫他跟自己圆房。
南宫北璃意识迷离下与她一夜,清醒后彻底被激怒,罚了她一顿鞭刑后,将她扔在柴房,扬言要休了她。
然后,她就穿了过来。
哎,原身也是个傻子。
楚寒衣叹了口气。
据她所知,原主的情药还没来得及下,南宫北璃就来了,那药……恐怕就是有人故意栽赃。
她想到昨夜柴房中的那道身影。
“小姐,小姐!你醒了?”秋桐感受到她的注视,惊得又哭又笑。
楚寒衣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刚刚说府医都去了苏清柔的别院,是为何?”
秋桐擦了擦眼泪,“侧妃娘娘昨日在婚礼上被您鞭打后,就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来,王爷就叫了所有的府医去……说……”
秋桐支支吾吾。
“他说什么?”
“王爷说,是小姐你嫉妒侧妃,在鞭子上下了毒,还给他下药……所以,才不让府医来给您疗伤……”
荒唐!
楚寒衣冷笑一声,她想到柴房里那张阴狠的面容。
到现在都没醒来?那昨夜给自己喂毒药的,又是何人?
“南宫北璃在哪?带我去找他!”
此刻,楚寒衣躺在床边,身姿慵懒而妖娆,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强大气息。
要不是她脸上那块黑色胎记占据了大半张小脸,秋桐都要觉都她不是自己家小姐。
“王爷在侧妃娘娘那,小姐你要……”
“走,跟我去休夫!”
“啊?”秋桐没跟上楚寒衣的脑回路,她家小姐怎么一醒来就像变了个人?
还有休夫?
这在西洲可是大逆不道……
秋桐震惊间,楚寒衣已经穿好了衣衫。
刚要踏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乌泱泱的脚步声。
“楚寒衣!”
“王爷,您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