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任务交代下去之后,熊午良一时间也无所事事了。
甚么‘主持大典’,其实没什么正经事儿要做——无非就是提前规划一片场地出来,到时候在五国君主面前亮个相儿,安排一下各位贵宾的吃喝拉撒,保障他们玩得开心……
这么一听,似乎和导游差不多……
总之,熊午良闲下来了,所有随行的公卿大臣和他们的家眷也都闲下来了……话说回来,除了工匠和民夫之外,大部分跟过来的人本就是闲人。
不过以熊午良的性子,自然没有让这些免费劳动力闲着的道理。
不是说要投效本侯吗?那就得给本侯干点活儿!
几百户公卿大臣分别带着自己的私兵,包括楚怀王借予熊午良调配的一千禁军在内……在云梦泽北岸叱咤纵横,大肆狩猎。
狩猎的目标,当然是那些有可能造成危险的大型食肉动物——像是那些没什么威胁的鹿、麋等物却万万不能射杀——还得留给各国贵宾们解闷儿呢。
几千人马在旷野上如同梳子一般来来回回梳了好几遍,那些倒霉的食肉动物都遭了殃。
虎、豹、熊、狼……无论公母,无论长幼,统统射杀。
被带回来的猎物堆积如山,统统予以剥皮处理……这些皮毛在楚国都是昂贵的奢侈品。
至于肉也不会白白浪费——在熊午良的指导下,禁军士卒们将肉作熏制处理,用以补充口粮。
话说回来——这云梦泽距离郢都不过区区百余里距离,楚怀王能将一千禁军士卒完全交由熊午良调配,也着实说明了楚王对曲阳侯的信任。
这份倚重被群臣看在眼里,无不为此咂舌。
……
熊午良稳稳地站在飞驰的青铜轺车上,屏息凝神弯弓搭箭,英姿神武……又射偏了!
两侧的骑手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话说这曲阳侯起了狩猎兴致,在青铜轺车上瞄着猎物……这些骑手们可就惨了,需要在四周围追堵截,确保那猎物不会走脱。
远处的土狼迈开腿狂奔,跑得口吐白沫……那白沫甩在土狼的前胸,颇为狼狈。
显然,这土狼的体力已经到达极致了。
熊午良的车队慢慢追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仅剩不到二十步的距离。
骑手们亢奋起来,不住地瞥向青铜轺车。
这距离已经太近了!
那土狼明显已经力竭……在这样的距离下,几乎已经用不着弯弓搭箭了!
有骑术好的骑手甚至只要加速冲上去,矮身一捞,就有充足的把握能活擒那只倒霉的土狼!
青铜轺车上的熊午良咬牙切齿,再次弯弓搭箭……
距离真的很近!
甚至能看到那土狼耸动的脊梁、还有那胸前的白沫……
周围的骑士们已经亢奋地欢呼起来!
这样的距离,绝不可能再失手了!
熊午良屏息凝神,手指一松……箭矢骤射而出……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周围骑士们亢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同一时间掐住了脖子!
天呐!就这个距离、这个速度……就算我奶奶来都能射中!
这这这……
谁能想到在沙场上带领大楚军队百战百胜的曲阳侯,射术竟然这个水平?
熊午良火了,将手中的弓矢一扔,冲着侍立在身侧的小黑一伸手:“拿来!”
小黑一脸懵逼。
熊午良脸黑得像锅底一般……这次可丢了老鼻子人了!
只见曲阳侯从小黑身上解下连弩,三两下上好了箭矢,冲着那倒霉的土狼轻轻叩动扳机……十支精铁箭矢暴射而出,几乎掠出了阵阵残影。
那土狼终于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周围的骑手们终于可以欢呼出来了:“万胜!曲阳侯万胜!”
跟在青铜轺车后面的公卿们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拍起了那已经在喉咙里憋了许久的马屁——
“曲阳侯好箭法!”
“君侯果然好射术!”
“君侯神射无双!我等佩服!佩服啊!”
“……”
熊午良脸色稍霁,将铁质连弩还给了小黑,高声道:“本侯的猎物在哪里?”
有骑手矮身一捞,从地上捞起那只已经气绝身亡的土狼——打眼一看,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
六七只精铁箭矢在土狼身上戳出了十几个窟窿,原本蛮好的一张狼皮,现在已经惨不忍睹了。
……
熊午良领着众公卿围猎一圈儿,也算是过了把狩猎的瘾。
返回路上,却远远看到一片营地……炊烟袅袅,似乎正在生火造饭。
熊午良一愣!
这云梦泽北岸,一向是楚国王室的围猎之地,向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