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斟酌了一下词句,最后盯着熊午良手里的平南剑,笑着说道:“若是屈原所料不差……大王将此剑赐予主君后,便有很多大臣主动来充当君侯的羽翼吧?”
熊午良想起了在郢都那几天的觥筹交错……
奶奶滴,胖了至少十斤!
熊午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屈原笑了:“那就对了——这柄剑在楚国上层贵族心中的号召力,远非你能想象。”
“只要你将这柄剑持在手里,任何楚国人都不敢用武器对准你……我这么说,君侯可明白这柄剑的意义了?”
熊午良很是震惊!
屈原喟然叹了一口气:“大王能将这柄剑赐给你,无疑是对主君极大的信任……大王百年之后,君侯只要有这柄剑在手,哪怕是另立国君,群臣也不会反对。”
熊午良这才想明白那天楚怀王赐剑时,太子芈横为何激烈地劝阻……不由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柄剑的意义还真非同小可。
估计相当于后世的传国玉玺了……甚至犹有过之。
这么看来……有这柄平南剑在手,今后熊午良在楚国的地位将极为特殊,大概相当于一个监察者了。
也难怪那些原本属于昭雎一党的大臣们纷纷改换门庭,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脸皮踩在地下,也要尽可能与熊午良搞好关系。
屈原笑道:“主君虽然才能盖世,偏又性子惫懒、素来胸无大志,故而大王才能完全信任君侯,将此剑传于主君……”
熊午良皱起了眉毛。
奶奶滴,这个屈原……说话还是这么不入耳!
屈原又抚着胡须,意义不明地笑道:“只是……想得到这柄剑的人太多。主君既然不是楚王,那就得一直保持有强悍的实力,否则下场……啧啧。”
熊午良人都傻了!
他也不是蠢货,立刻便明白了屈原话里的意思!
焯!
再看向手里那柄古朴的平南剑,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
这踏马……大概就相当于林平之手里握了本辟邪剑谱,立刻便成了每一个有志要称霸江湖的街头烂仔的共同敌人。
总之,要是你实力够强,那当然没问题。
你要是实力不够嘛……那对不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屈原没有再多说,而是嗬嗬笑了,眼里似乎闪动着什么火光……似乎在止不住地窃喜。
有了这柄剑,主君就甭再想着躺平咯!
而且……想要扶持他登上那个位置,有了这柄剑之后也变得更容易些了……屈原抚须笑着,意味深长地笑着。
……
熊午良捧着平南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寝居,将那柄剑放在面前,傻呵呵地发呆。
正好嬴卓从门外路过,向窗内扫了一眼,见熊午良魂游天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由得皱着好看的眉毛轻喝一声:“里面的,想什么呢?”
熊午良抬头看见嬴卓,苦笑一声,请嬴卓进屋来,将平南剑的来历和面前的困境和盘托出……
嬴卓也吓了一跳,反复打量面前那柄剑:“这根铜棍竟有如此力量?”
“那岂不是说——以后只要你想当楚王,就随时可以自立当楚王咯?”嬴卓很放肆地如是说道。
熊午良被嬴卓没心没肺的话气笑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吾兄芈横向来与我亲善,事我如亲兄弟一般,本侯又岂能夺其王位?”
“再说,那楚王有甚么好当的?”熊午良惫懒地道:“每天奏折堆积如山、大大小小几百个大臣成天到晚跟你勾心斗角、时不时就要担心会不会被国内国外的混账连坑带骗……”
“与其当甚么楚王,远不如我这曲阳侯自在……每天喝着好茶、吃着美食、听着小曲儿、看着美女……”
“岂不比当楚王快活多了?”熊午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往嬴卓胸前瞄了一眼。
嬴卓是习武之人,当然敏锐地注意到了熊午良的目光,不由得气得柳眉一竖,缩了缩身子……
熊午良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地流连忘返、又多看了两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嬴卓愤恨地啐了一口,然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无赖。”
“以天下之大,能因为惫懒而视王位如敝履的,估计也没几个人……话说回来,若非你性子本就如此,楚王也不可能将这平南剑赐给你这曲阳侯。”
然后嬴卓哼了一声,又讽刺道:“你要是觉得这剑烫手,就卖给我好了,本公主不嫌烫手,倒还能细细品玩一番。”
熊午良也不答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嬴卓,也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
盯得嬴卓脸色发红,最后甚至有点儿站不住了……正要掉头就走,却听熊午良突兀地问了一句:“嬴卓啊,你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