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在阿姆斯特丹,我前段时间就知道了,因为我和西尔瓦诺喝酒了,我知道你回华夏了。”布基说话有点颠三倒四。
一般来说布基打电话只会是派对邀请,作为朋友或许布基不合格,但作为酒肉朋友他很合格。
因此刘甫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听说你在戒.毒,杰克你成功了吗?”毒瘾的催促让布基没时间沉默,他开口时牙齿咯咯作响。
这种细小的声音刘甫苏太熟悉了,因为有次和父亲打电话时,毒瘾突然犯了,他竭尽全力忍耐,也是这种差不多将后槽牙箍疼的程度,当时刘还认为自己控制得不错,现在听来,太明显。
问这做什么?难道要戒毒。
这想法在刘甫苏脑海里停留片刻就被他驱散,布基毒瘾可比他大得多,况且是比他还要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没成功吗?”布基又问。
回神的刘甫苏忙道:“我的程度还不算深,所以去戒毒中心进行一个疗程的戒毒治疗,大概耗时三个月,现在已经初步控制和有好转迹象了,但仍需要观察和吃药。”
“我只是成功一半,中心对成功的判定很漫长,三年不触碰才是成功,医生告诉我忍住不复吸是最大的挑战。”刘甫苏将医生的话转达。
特别是说明了,要想戒毒,独自完成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因为首先要脱离原有环境。
既然能够吸毒,身边认识的人,或者自身能接触到毒.品的渠道,如此环境即便意志力无比强大,就算忍住了一两个月,复吸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过程难受吗?”
布基无法想象,一个月不吸食,甚至半个月,一周都无法想象。
就前些的五天,都快要了他半条命,所以忍不住问出了这句。
真想要戒?刘甫苏闻言,害人的东西,肯定戒了好,他也不想布基被吓走,他也想说很简单,但……
“很难,戒毒真的好难,比马拉松难,比每天挤公交难,比几天不吃东西难,真的真的太难了。”刘甫苏脑中回想起来前几个月的经历,补充:“戒毒比我能想到的任何事情还要难。”
“但值。”刘甫苏说道。
值?布基不能理解,人没有感同身受。
不过昔日一起吸毒的同学成功了,让他从容许多,好像是刹车失灵冲向悬崖,闭上眼睛获得的从容。
人不会眼睁睁的看自己驶向悬崖,所以会闭上眼。
“医生告诉我,可以做点事转移注意力,我选择的是音乐。给你的大脑找点事,或者让你身体动起来。”刘甫苏道,他开始想选择游泳,但医生拒绝了,这个运动有生命危险。
“你说你是因为一个歌手决定这样做,是谁?”布基询问。
起得效果更大的其实是视频里那为禁毒而牺牲的缉毒警,楚枳的歌声占据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但刘甫苏也没办法详细说。
“zhichu,我们国家因为这首歌而放弃吸毒的,据我了解的都有好几个。”刘甫苏说道。
毒.瘾带来的折磨越来越大,布基浑身的感觉已经不是蚂蚁爬,而是食人蚁在啃骨吸髓,又痒又刺疼,要问的也问清楚了,他决定赶快挂掉电话。
“你可以的,布基。”刘甫苏最后说了一句。
挂断电话后布基身体想要拨通[秃鹫]的号码,一般拿货就是从秃鹫处拿,因为关系不错,甚至一次性买得多,还能打折。
理智制止了布基,他把手机放家里,囫囵套上外套,跑到外面。
让身体动起来,布基唯一想到的是跑步,跑起来。
连续跑了几公里,累得想要瘫倒在地上,平日里基本不锻炼,何况刚才也没分配体力,双手撑着膝盖,好似煮熟的明虾,弯着嵴背,累得气都快喘不过来。
毒瘾仍旧顽固,可身体实在太累,感知下降了不少,布基内心有欣喜,让身体动起来有用。
只是他没想过,当前他才五天没碰那玩意……
恰好旁边有唱片店,布基走过去,心中想着,华夏歌手的唱片不知道有没有。
没有的可能性很高,反正布基在荷兰生活那么多年也没听过几个华夏歌手的名字。
“请问有zhichu的专辑吗?”布基询问店员,荷兰语的读音有点像Tut。
“有,他的新专辑《被神凝视的人》,刚上架销售,我给你拿。”店员道。
这么顺利?害怕自己不标准,导致店员理解错误,布基补充道:“是华夏歌手zhichu。”
“当然,我知道是华夏歌手。”近几日华夏歌手的专辑卖得很不错,让店员对稀奇古怪的读音产生免疫,有Tussen,甚至还有人将其和英国名人Churchill搞混。
店员熟练度的将专辑递给布基,布基有点惊讶的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