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派人去平州,让王家把字画悉数送回来,只是晚了一步,没能赶在大姑娘出嫁之前送回来……”
苏月坐在一旁,她是真没想到大夫人脑子竟然这么好使,她竟然认下了派人去王家取字画的事,偷画固然可恨,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就算老夫人和侯爷要处置她,也会轻很多很多。
苏月道,“既然准备还回来,为什么还掀翻屋顶,借雨毁掉那些假字画?”
所有人眸光都落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云袖下手攒的紧紧,看着老夫人道,“我嫁给侯爷,过去十几年侯爷在府里待的时间也不及这次多,因为八字相克,孩子不得不养在平州,我心底一时起了恨,这才……”
“那些字画送去平州有些时日了,我也不确定字画还能不全部送回来,我怕露馅,怕被您和侯爷责怪,不敢说实话。”
大夫人不止擅狡辩,还擅长推卸责任,她把偷拿顾家给她的陪嫁的根源推到了苏怀臣头上。
苏怀臣常年驻守边关,让她这个侯夫人独守空闺,他心底只有已过时的先夫人,冷落她,她妒恨先夫人,恨顾家,所以才在气头上打上苏月陪嫁的主意。
大夫人独守空闺十几年这事,确实遭人同情,但这不是她偷东西的理由。
把锅甩给苏怀臣,再加上她“知错就改”,老夫人就更不好罚她了。
苏月看向老夫人,却发现老夫人不仅没消一点气,还更生气了,怒气比当初知道大夫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偷偷让人抄家规还要愤怒,实在是奇怪。
大夫人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严惩了?
如此未免就太小瞧她了。
苏月道,“祖母消消气,既然母亲已经知道错了,字画也送回来了,这事就算了吧。”
苏月语气温和,萧承易侧目看她。
这女人几时这么好说话了?
芍药也觉得自家王妃反常的很,大夫人偷东西罪证确凿,姑娘不趁机要侯爷严惩她,还帮大夫人说情。
老夫人看着苏月,“你不生气?”
苏月道,“生气是肯定的,但母亲才在归元寺救了您的命,能功过相抵了,明儿宫里设宴,母亲还要进宫谢恩,您也不能罚她。”
大夫人舍命救老夫人的事就是大夫人的一道护身符,苏月提,比大夫人提效果更好。
但就这样,老夫人怒气也没消两分,看大夫人的眼神依旧很冷,“看在月儿给你求情的份上,我不罚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大夫人没想到苏月会帮她求情,她站起身来,看向苏月,就见苏月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几乎是瞬间,就把大夫人的怒火全挑起来了。
等苏月和萧承易再离开,出了春晖院,芍药忍不住道,“王妃怎么帮大夫人求情?”
苏月道,“小惩大诫没什么意思,赌一把大的。”
芍药一脸茫然,正要问,这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福身道,“王妃,大夫人有请。”
鱼儿咬上钩了。
苏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明媚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