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前脚回挽月苑,后脚两口大箱子就抬了进来,这些欺软怕硬的,不把话说狠一点儿,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一个个的都想来捏她来向大夫人母女邀宠。
虽然有点波折,但好歹她需要的药材都成功带进府了,等她有了自保的能力,大夫人母女再嚣张跋扈,处处刁难她,她定会让她们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这般想,苏月的心情好转起来,芍药还记得她出府之前给苏媚撂下的话,问院子里的丫鬟,“三姑娘把衣服送来了吗?”
丫鬟有些支吾,芍药道,“没送来?”
丫鬟连连摇头,“送是送来了,只是……”
丫鬟没往下来,芍药追问道,“只是什么?”
丫鬟不敢说,只道,“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芍药看向苏月,苏月脸有些沉,抬脚就往内屋走,苏媚派人送来的三口大箱子就放在她屋子里,进门就看见了。
进屋后,苏月吩咐芍药道,“把箱子打开。”
芍药赶紧去开箱子。
几乎在看到箱子的瞬间,苏月只觉得怒气从四肢百骸直往天灵盖涌。
那些精致华贵的裙裳被凌乱的塞在箱子里,你裹着我,我绞着你,分不清哪件是哪件了,更气人的是,苏月一眼就看到了衣服上的鞋印子,被人用脚踩过。
苏月知道这些裙裳都是为苏媚量身打造的,让苏媚还给她,她必不甘心,恼她就算了,奈何她不得就把气撒在衣服上,总之,这些衣服她苏媚穿不到,也不让她穿。
苏月可咽不下这口气,当下冷道,“叫人抬着这些箱子,跟我去老夫人那儿!”
苏月怒气冲冲的出门,结果才出院门,那边就过来一穿着碧色裙裳的丫鬟,福身道,“大姑娘,老夫人让你去春晖院一趟。”
不知道老夫人找她什么事,但直觉告诉苏月不会有好事。
婆子抬着箱子跟在身后,苏月就先带着芍药去了老夫人那儿,结果到了春晖院,她还没对苏媚发难,苏媚就先挑她的不是了,“祖母都准你去过大理寺后就去顾家,你却晾着安乐县主,先去顾家!你把祖母的话当耳旁风,让安乐县主等你半天!”
可真会倒打一耙,苏月冷道,“到底是谁把祖母的话当耳旁风,你要不知道,可以把赶马车的小厮叫来当着祖母的面问,若真是我,我甘愿去佛堂跪三天,才一晚上根本不足以长记性。”
虽然苏月一个字都没提到大夫人,但弦外之音屋子里只要长了耳朵的都听出来了,前几日老夫人才因为大夫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把大姑娘拉去静慈庵落发被老夫人罚了,这才过了几天,又把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可不就是没长记性,没罚到大夫人不敢再故技重施。
老夫人脸拉的很长,苏月继续道,“还有,安乐县主只等了我一刻钟。”
苏媚脱口道,“那也不能让安乐县主等你。”
没见过这么蠢的,一再的往她枪口上撞,送上来给她立威,苏月气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活该等安乐县主半天是吗?我晚到一刻钟,安乐县主自己都无话可说,要你替她抱打不平,胳膊肘拐成这样,我还真怀疑谁才是你的亲姐妹。”
老夫人眸光不虞的看向苏媚,苏媚知道老夫人有些生气了,她努力补救道,“我是在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得罪安乐县主对你没好处。”
可真是关心她,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了,苏月心下冷笑,“我从未主动招惹过安乐县主,是她得罪我在前,像三妹妹这样连孰是孰非都没弄清楚的,以后就不要随便关心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骨头软,只会欺软怕硬,附庸权贵。”
啪。
苏月的话就像是几巴掌扇在苏媚脸上,让她的脸青红紫轮换了个遍。
虽然欺软怕硬,附庸权贵是事实,但明着说出来就太打脸了,苏媚羞愤难当,“你别只顾一时意气,搭上长宁侯府这么多人的前程!”
自己说不过她,就拉上其她人一起针对她,可真行,苏月冷冷道,“我这个长宁侯府嫡长女和长宁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味的忍耐,不止是我,连长宁侯府都会让人瞧不起,奴颜婢色换不来锦绣前程。”
老夫人正端茶盏,听到这话,她抬头看了苏月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还隐隐带了几分没有察觉的欣赏。
诧异苏月的条理清晰,口齿伶俐,苏媚都快气到口不择言了,苏月还从容不迫,说的话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被明王休弃一事,竟让她长进如此之大,当真是应了那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不到最后,祸福难料。
苏媚还有说,老夫人出声打断她,“够了!”
苏媚一脸委屈的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然后狠狠地剜了苏月一眼,等着瞧吧!胆敢让安乐县主丢那么大的脸,安乐县主决计饶不了她,迟早有她哭着求饶的时候,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嘴硬!
知道惹老夫人不快了,怕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