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仆役脸上的恐惧完全不像是装的,他们低声急语:
“说什么?马上天就要黑了!快回房间里去!”
“你们这些乡巴佬想死,别拉上我!”
“快让开!等会儿就来不及了!”
“走啊!”
他们越激动,众人就越有把握。一个个故意不说话,却用凶狠嗜杀的眼神看着他们,营造出一种不说出真相就无论如何都不许他们离开的气氛。
几个仆役都要哭出来了。
“大哥们,就是天黑了,外面会有食人枭出来吃人的,大家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终于有人说出了几个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果然!”范诸邪低语,面色难掩惊惧。
他声音并不大,但是大家都不是一般人,耳力都不错,足以将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有几个人盯着范诸邪看,但是也有人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头转了过去,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
上午时候范诸邪在房间里吞吞吐吐、藏着掖着的表现,已经让众人对他很不满意。
并不是说非要谁把自家祖传的秘密与其他人分享,但是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说清楚,说一半咽一半,吊人胃口,是想要得到什么?
谁也
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范诸邪那种装模作样的举动,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现在,范诸邪不说,他们还不是照样从这些仆役的口中得到了同样的情报?
“食人枭是什么?”杨敬隆追问。
仆役捂着嘴,拼命摇头:“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能说,要不然我也是个死……求你们了,让我们回船舱里……”
杨敬隆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也看出来这些仆役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能继续压榨了。
于是众人往边上一让,闪出了一条通道。
几个仆役哭丧着脸,抬着桶就像是逃命一样,飞奔而去。
叶泠鸢和其他人也不敢在甲板上逗留,跟在这几个仆役身后也进了船舱。
那几个仆役大概是害怕他们再围堵自己、逼问什么,顿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飞快地往楼梯上跑去。
原来他们是从楼上下来的。
也是,除了他们几个住在一楼的,每天都是到甲板上吃饭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出来吃过饭。
而那些个个像是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天天抬着鼻孔看他们的纨绔们,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辟谷的仙人。
所以楼上肯定有一个或者几个食堂,供他们进餐
。
这么一看,这些人真的是把他们几个当成了外人中的外人,真的是因为他们是所谓的“贱民”吗?
如果这么看不起他们“贱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上飞舟、去凤族祖地呢?
只能说明,他们这些“贱民”是必不可少的,有什么事情,只有他们才能做。
因为之前范诸邪的表现,这个本来就充满矛盾的小队伍,现在更是直接处于分裂状态。
叶泠鸢也没有兴趣跟他们玩什么心机游戏,她还是对修炼更感兴趣。
一个晚上,叶泠鸢全都在修炼。
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虽然一晚没睡,但是叶泠鸢却感觉自己精神充沛,而且身体内部的感觉也很好——长春蛊曾经改善过这具身体,但是现在这些灵气却能够浸入更加细微的部位,叶泠鸢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机能正在一点一点改善。
因为是在天上飞行,天亮得比在地面上更早。
叶泠鸢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开始活动身体。
就在这时,她听到房门被敲响。
风蛊勾勒出门外两个人影,是杨敬隆和顾冥。
叶泠鸢心中一紧,打开了门。
“呼!”杨敬隆深深舒了
口气。
顾冥看着叶泠鸢点了点头:“郑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叶泠鸢挑了挑眉毛:“听这意思,是有人有事了?”
杨敬隆从鼻子里重重出了口气:“王兴业……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叶泠鸢有些惊讶。
仙舟飞在天上,又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叫王兴业不见了?他能去哪?
“就是凭空不见了。”
顾冥沉声说,“我们现在去一个个敲门,看看大家是否都安然无恙。”
“郑兄要不要一起去?”
叶泠鸢想了想,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去一个个敲门。
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只有王兴业不见了!
范诸邪目光闪动,欲言又止。
“行了,姓范的,你有话就说,不要天天弄得这个样子,贼眉鼠眼的,不上台面!”罗家青年看不惯他这种做派,黑